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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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认识一下，这是头骨先生。”
约翰发誓他看到夏洛克的眼睛比平时亮了很多，端着一个头盖骨，整个人都布灵布灵的。
约翰捏了捏鼻梁，“放下那个。夏洛克，我们得聊聊。”
夏洛克将头骨先生放回壁炉上面，就在小刀扎着的报纸的旁边。
很好，一把刀，一个头盖骨，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变得奇怪起来。
但约翰懒得理他，语气十分疲惫：“我本来想着你工作一天应该挺累的，我这里刚好也挺累的。周末找个时间再聊。”
夏洛克：“周末？你怎么定义周末？我的周末和那些人的周末不一样。”
约翰没有理他，继续道：“但是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先聊一聊比较好。我虽然十分感激你帮助我找到了这栋不错的公寓，房东太太人也不错……”
夏洛克：“你今天见到汉德森太太了？不应该。她今天应该有个老来俏的约会。”
约翰：“老？老什么？”
夏洛克：“老来俏。”
约翰缓缓吸了口气：“……但是考虑到我们现在住在一起，那势必要提前有些交流。我没有任何说你的工作的意思，但是考虑到屋子现在住着两个人……”
夏洛克立刻打断：“工作？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
约翰：“……所以，你的有些东西，尤其是那些实验……道具。尽量不要出现在一些让人困扰的地方。”
夏洛克重复：“让人——困扰？”
约翰：“是的，让人困扰。比如餐桌上的蘑菇培养器皿，冰箱里的不明血块和骨头碎渣，水池里的……”
约翰突然顿住了话头，把头扭向了厨房：“你没有洗碗？”
夏洛克一脸平静：“先说正事。”
约翰：“好……行，先说正事。水池里不许放有腐蚀性的液体。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楼下水管里喷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夏洛克：“我的血液复数孔洞薄膜第28次高级无污染萃取装备呢？”
约翰：“？什么膜第28次萃取的啥？”
夏洛克薄唇轻启，快速重复：“血液复数孔洞薄膜第28次高级无污染萃取装备。之前在那个长桌上。”
约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把那堆玻璃管试剂瓶叫无污染萃取？无污染？？”
夏洛克：“哨兵和向导的特质激素在血液里也大量存在，我这次的实验可以载入史……”
约翰干巴巴打断道：“我给洗了，并且把其中两个破了的瓶子扔了。”
夏洛克：“……噢。”
约翰摸了摸鼻尖：“相信我，无论你做的什么实验，都失败了。因为试剂瓶底长了青霉斑。”
夏洛克：“……哦？”
约翰：“我不了解你的工作和那些实验，但是作为医生、曾经的医生。我至少知道实验室仪器使用规则，你在厨房里进行这个实验只有两个后果：把自己毒死，或者把可怜的汉德森太太毒死。”
夏洛克：“三个。”
约翰：“对，三个，现在多了一个：还可能把你可怜的室友——就是我，一起毒死。”
夏洛克：“我是说，我在厨房一共进行着三个实验。哨兵向导血液这个是一个，冰箱里血块凝结，哨兵向导精神力等级影响血块凝结速度是一个，同时骨髓里的遗传物质变异是第三个。”
约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把你厨房里、冰箱里的东西都扔了，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专门多套了几个垃圾袋，混在了烂掉的生菜和发霉的培根中间。”
夏洛克扁扁嘴，看起来并不愤怒：“行叭。”
约翰：“所以你对我有三条‘不要’的合租条约，我这里也对你提出一点小小的请求。”
夏洛克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脸“真受不了你”的样子：“好了，知道了，我不会再在厨房里做实验了。”
约翰看着对方表情，突然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脾气显得过于冲，毕竟是自己作为后搬来的人，擅自扔了人家的东西，现在还恶声恶气地提出要求……
约翰犹豫地说：“其实，无毒的小实验……”
夏洛克蓝绿色的眸子闪过一点点亮光：“OK，达成共识。”
约翰：“啊……？好、嗯。还有，就是客厅这种共享区域。”
夏洛克重复：“共享，区域。”
“对的，共享的空间。我喜欢你能适当对它进行一下维护，比如……”
夏洛克眯起眼睛，约翰不确定他是不是要生气了，但还是勇敢地把话说完：“比如不把报纸和书扔得到处都是。”
夏洛克不屑地喷了一口鼻息，但没有提出异议。
约翰拿不准自己的室友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但是想到之后生活还有之前自己差点累到彻底残废的腿，他还是顽强地继续说道：“对的，一会儿如果可以，你把你的书桌收拾一下……更好。”
夏洛克看了一眼书桌，道：“这是共享书桌。”
约翰拧起眉毛：“什么书桌？”
夏洛克抬起一条长腿，闲适地搭在了自己的另一条腿上，西装裤脚向上提了半寸，露出他纤细的脚踝（当然裹着同样黑色的袜子）。
高个室友耐心重复：“共享-书桌。既然这是我们的共享区域，那我想，这应该也是我们的共享书桌。”
约翰下意识拒绝：“不，不用了，谢谢。我不用——”
夏洛克抢白：“你不办公吗？还是你要在床上办公？”
约翰：“……”
这话有点怪，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夏洛克卷起一边嘴角，用手指敲了敲皮质的沙发扶手：“那个书桌，很宽，两个人用绰绰有余，我想作为……合租室友，我有义务分享一半，你也有权利拿走另一半。这里光线真的很不错，旁边就有窗户，可以看到贝克街这侧的全景。总之是个好位置，利于……思考。”
约翰慢慢张开嘴，又慢慢合上。将目光放在了书桌上。
表情带着淡淡的心动。
在夏洛克提这件事之前他还没有感觉，现在他看着那张乱糟糟的书桌，竟然也生出了一点属于领地感。
这……也是他的地盘了？
书桌旁边就是两扇外飘窗，这边向南，的确采光不错，如果他在这里使用电脑……
“啪。”
夏洛克将手里的书一合，打断了约翰的思路。
“那就这么定了，我的室友。既然这个桌子也属于你，上面的东西你看着整理就好。你干活大可不必畏手畏脚，我看你扔厨房的东西从不手软。还有，这样的书签……”
说着，夏洛克两根手指中间夹了一张小纸条——是今天约翰收拾屋子临时给这些打开的书做的书签。
现在这张撕得有点歪斜带着毛边的纸被夹在夏洛克修长苍白的手指里，让约翰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约翰抬起手，想拿走那个小破纸条。
约翰：“我随手夹进去的，你要是不需要……”
夏洛克却一反常态地收回了手，将纸条重新夹回到了书里。
“书签就留着吧，书桌这样收拾也没问题。”
约翰：“……”
有种自己隐隐多了一个活，却又沾了对方便宜的感觉。
夏洛克环视一周，目光定在厨房方向，说道：“另外，家里的蔬菜和肉……你不必为此埋单。”
约翰：“什么意思？”
夏洛克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弹到了约翰怀里。
约翰手忙脚乱地接过深色的卡片，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夏洛克正准备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被迫拿出手机，粗略了看了一眼。
一条信息，没有署名，上面写着「听说你把小朋友接来同居了，要不要送你们点东西，几张商店和饭店的VVIP免单卡怎么样？」
夏洛克冷着脸随手回了个「不要你管不-要-插-手-我-的-任-何-事」
约翰拿着手里的卡片，摇了摇，绷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迅速收回手机：“下次去超市刷这个。你干活，我应该做到相应的付出，这点你大可不必纠结。我没有那么多……心思。”
约翰：“可是我也在……”
夏洛克伸出一只手指，打断了约翰的话，后半句说的很轻：“我找个室友不容易——引用楼下老太太的话，虽然你刚来第一天，我也不知道这个室友的期限。但我不喜欢折腾。”
约翰糊里糊涂点点头：“我也是。”
夏洛克：“好的，那就说定了，你负责这些……家务。我负责生活费。所以，你说完了吗？”
约翰晕晕乎乎：“什么？”
夏洛克坐在了高背的单人沙发上，后背向后仰去，像一只放松的大猫。
“我是说，如果你说完了，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话题。”
约翰：“之前的话题？”
夏洛克：“说说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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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认识一下，这是头骨先生。”
约翰发誓他看到夏洛克的眼睛比平时亮了很多，端着一个头盖骨，整个人都布灵布灵的。
约翰捏了捏鼻梁，“放下那个。夏洛克，我们得聊聊。”
夏洛克将头骨先生放回壁炉上面，就在小刀扎着的报纸的旁边。
很好，一把刀，一个头盖骨，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变得奇怪起来。
但约翰懒得理他，语气十分疲惫：“我本来想着你工作一天应该挺累的，我这里刚好也挺累的。周末找个时间再聊。”
夏洛克：“周末？你怎么定义周末？我的周末和那些人的周末不一样。”
约翰没有理他，继续道：“但是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先聊一聊比较好。我虽然十分感激你帮助我找到了这栋不错的公寓，房东太太人也不错……”
夏洛克：“你今天见到汉德森太太了？不应该。她今天应该有个老来俏的约会。”
约翰：“老？老什么？”
夏洛克：“老来俏。”
约翰缓缓吸了口气：“……但是考虑到我们现在住在一起，那势必要提前有些交流。我没有任何说你的工作的意思，但是考虑到屋子现在住着两个人……”
夏洛克立刻打断：“工作？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
约翰：“……所以，你的有些东西，尤其是那些实验……道具。尽量不要出现在一些让人困扰的地方。”
夏洛克重复：“让人——困扰？”
约翰：“是的，让人困扰。比如餐桌上的蘑菇培养器皿，冰箱里的不明血块和骨头碎渣，水池里的……”
约翰突然顿住了话头，把头扭向了厨房：“你没有洗碗？”
夏洛克一脸平静：“先说正事。”
约翰：“好……行，先说正事。水池里不许放有腐蚀性的液体。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楼下水管里喷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夏洛克：“我的血液复数孔洞薄膜第28次高级无污染萃取装备呢？”
约翰：“？什么膜第28次萃取的啥？”
夏洛克薄唇轻启，快速重复：“血液复数孔洞薄膜第28次高级无污染萃取装备。之前在那个长桌上。”
约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把那堆玻璃管试剂瓶叫无污染萃取？无污染？？”
夏洛克：“哨兵和向导的特质激素在血液里也大量存在，我这次的实验可以载入史……”
约翰干巴巴打断道：“我给洗了，并且把其中两个破了的瓶子扔了。”
夏洛克：“……噢。”
约翰摸了摸鼻尖：“相信我，无论你做的什么实验，都失败了。因为试剂瓶底长了青霉斑。”
夏洛克：“……哦？”
约翰：“我不了解你的工作和那些实验，但是作为医生、曾经的医生。我至少知道实验室仪器使用规则，你在厨房里进行这个实验只有两个后果：把自己毒死，或者把可怜的汉德森太太毒死。”
夏洛克：“三个。”
约翰：“对，三个，现在多了一个：还可能把你可怜的室友——就是我，一起毒死。”
夏洛克：“我是说，我在厨房一共进行着三个实验。哨兵向导血液这个是一个，冰箱里血块凝结，哨兵向导精神力等级影响血块凝结速度是一个，同时骨髓里的遗传物质变异是第三个。”
约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把你厨房里、冰箱里的东西都扔了，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专门多套了几个垃圾袋，混在了烂掉的生菜和发霉的培根中间。”
夏洛克扁扁嘴，看起来并不愤怒：“行叭。”
约翰：“所以你对我有三条‘不要’的合租条约，我这里也对你提出一点小小的请求。”
夏洛克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脸“真受不了你”的样子：“好了，知道了，我不会再在厨房里做实验了。”
约翰看着对方表情，突然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脾气显得过于冲，毕竟是自己作为后搬来的人，擅自扔了人家的东西，现在还恶声恶气地提出要求……
约翰犹豫地说：“其实，无毒的小实验……”
夏洛克蓝绿色的眸子闪过一点点亮光：“OK，达成共识。”
约翰：“啊……？好、嗯。还有，就是客厅这种共享区域。”
夏洛克重复：“共享，区域。”
“对的，共享的空间。我喜欢你能适当对它进行一下维护，比如……”
夏洛克眯起眼睛，约翰不确定他是不是要生气了，但还是勇敢地把话说完：“比如不把报纸和书扔得到处都是。”
夏洛克不屑地喷了一口鼻息，但没有提出异议。
约翰拿不准自己的室友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但是想到之后生活还有之前自己差点累到彻底残废的腿，他还是顽强地继续说道：“对的，一会儿如果可以，你把你的书桌收拾一下……更好。”
夏洛克看了一眼书桌，道：“这是共享书桌。”
约翰拧起眉毛：“什么书桌？”
夏洛克抬起一条长腿，闲适地搭在了自己的另一条腿上，西装裤脚向上提了半寸，露出他纤细的脚踝（当然裹着同样黑色的袜子）。
高个室友耐心重复：“共享-书桌。既然这是我们的共享区域，那我想，这应该也是我们的共享书桌。”
约翰下意识拒绝：“不，不用了，谢谢。我不用——”
夏洛克抢白：“你不办公吗？还是你要在床上办公？”
约翰：“……”
这话有点怪，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夏洛克卷起一边嘴角，用手指敲了敲皮质的沙发扶手：“那个书桌，很宽，两个人用绰绰有余，我想作为……合租室友，我有义务分享一半，你也有权利拿走另一半。这里光线真的很不错，旁边就有窗户，可以看到贝克街这侧的全景。总之是个好位置，利于……思考。”
约翰慢慢张开嘴，又慢慢合上。将目光放在了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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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洛克提这件事之前他还没有感觉，现在他看着那张乱糟糟的书桌，竟然也生出了一点属于领地感。
这……也是他的地盘了？
书桌旁边就是两扇外飘窗，这边向南，的确采光不错，如果他在这里使用电脑……
“啪。”
夏洛克将手里的书一合，打断了约翰的思路。
“那就这么定了，我的室友。既然这个桌子也属于你，上面的东西你看着整理就好。你干活大可不必畏手畏脚，我看你扔厨房的东西从不手软。还有，这样的书签……”
说着，夏洛克两根手指中间夹了一张小纸条——是今天约翰收拾屋子临时给这些打开的书做的书签。
现在这张撕得有点歪斜带着毛边的纸被夹在夏洛克修长苍白的手指里，让约翰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约翰抬起手，想拿走那个小破纸条。
约翰：“我随手夹进去的，你要是不需要……”
夏洛克却一反常态地收回了手，将纸条重新夹回到了书里。
“书签就留着吧，书桌这样收拾也没问题。”
约翰：“……”
有种自己隐隐多了一个活，却又沾了对方便宜的感觉。
夏洛克环视一周，目光定在厨房方向，说道：“另外，家里的蔬菜和肉……你不必为此埋单。”
约翰：“什么意思？”
夏洛克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弹到了约翰怀里。
约翰手忙脚乱地接过深色的卡片，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夏洛克正准备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被迫拿出手机，粗略了看了一眼。
一条信息，没有署名，上面写着「听说你把小朋友接来同居了，要不要送你们点东西，几张商店和饭店的VVIP免单卡怎么样？」
夏洛克冷着脸随手回了个「不要你管不-要-插-手-我-的-任-何-事」
约翰拿着手里的卡片，摇了摇，绷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迅速收回手机：“下次去超市刷这个。你干活，我应该做到相应的付出，这点你大可不必纠结。我没有那么多……心思。”
约翰：“可是我也在……”
夏洛克伸出一只手指，打断了约翰的话，后半句说的很轻：“我找个室友不容易——引用楼下老太太的话，虽然你刚来第一天，我也不知道这个室友的期限。但我不喜欢折腾。”
约翰糊里糊涂点点头：“我也是。”
夏洛克：“好的，那就说定了，你负责这些……家务。我负责生活费。所以，你说完了吗？”
约翰晕晕乎乎：“什么？”
夏洛克坐在了高背的单人沙发上，后背向后仰去，像一只放松的大猫。
“我是说，如果你说完了，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话题。”
约翰：“之前的话题？”
夏洛克：“说说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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