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北冥有鲸鱼
「一念百草生，一念山河成。」
「人间最美，不过鲸落。」
「何为鲸落？」
「当鲸鱼的生命终结来临前，它会寻一片安静的海域，静待死亡的到来，当鲸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最终会沉入海底，而生物学家赋予这个过程为鲸落。」
「一座鲸的尸体可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
「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百年，巨鲸落，万物生，人常言道，鲸落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死法，一只鲸鱼会给大海提供百年的生态环境，把最后的温柔留给了大海，痛苦却自己默默承受。」
「向死而生，才是鲸鱼存在的意义，它以骨肉养育生灵，化作另一种形式，绵延不息于世间，这莫不是鲸对人间最后的眷恋，即使零落成泥，也要养护一方生命。一个鲸落足以哺养生灵生存几十年到几百年，鲸鱼在活着的时候，消耗了大海那么多东西，它死了，便将这些悉数还给大海，成为空寂深海最温暖的绿洲，这是万物循环，亦是永恒之理。」
海底。
露西亚默默关掉了手中的资料库检索，透过厚重的潜艇防护罩，默默凝望着眼前巨大的骨架。
原来，这就是鲸鱼的骨架。
好大哦(?￣?￣?)……
如果有这样的生物作为坐骑的话，应该可以很快到达北部联合吧。
她这样苦恼地想着，原本以为可以很快追上白的脚步了呢，可惜到了北海，潜艇却出现了故障。
这也导致了少女现在十分尴尬的局面。
她打开帕弥什中继通讯器，拉弥亚的身影出现。
“还不能修好吗？”
“哎呀……”拉弥亚叹了口气，“根据露西亚大人上传到升格者网络的潜艇资料，这艘小型潜艇是2036年黄金时代的产物，距今太过久远啦，能够发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话说露西亚大人是从哪里找到的这艘小型潜艇呢？”
“偶然救下了一群渔民，后来他们带我到了一所废弃的旧仓库……”
露西亚想起那群渔民们伸着大拇指咧嘴一笑、信誓旦旦地说着能启动没问题的样子，顿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所以现在是修不好了吗？”
“嗯……”拉弥亚打了个呵欠，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是不能了哦，实在是抱歉啦露西亚大人，拉弥亚也没有办法了哦。”
“无妨。”
露西亚关掉通讯器，在潜艇中安静地发呆，就在这时，海底远处，却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呦咽！
大海中的空寂、幽深，混合在这声悲岰的鸣叫中，如同坠入深渊的夜曲。
露西亚轻轻皱了皱眉，撤步，挥剑！
屏罩碎裂，海水猛地涌入潜艇仓，然而却无法撼动少女纤弱的身影一分一毫！
“好强大的水压……”
露西亚轻轻握了握拳，感知着海水在仿生皮肤上面传来的压力——在一瞬间的紧缩与调整后，一股深红色的气息从心口弥漫而出，默默修复着紊乱的机体。
可以了……
似乎已经适应了深海的环境，露西亚借力一跃，向悠长的呦咽处游去。
在查看资料的时候，她听到过这个声音。
她知道，这是一只鲸鱼的声音。
随着露西亚的接近，远处，出现了鲸鱼的影子。
那是无比巨大的影子。
然而让露西亚感到惊讶的是——这竟然是一只机械角鲸！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只机械角鲸之所以发出悠长的呦咽声，竟然是因为它正在被一群水下感染体攻击！
远距离扫描，上传资料，很快，拉弥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帕弥什中继通讯器上。
“露西亚大人，这是……”
“一条机械角鲸。而且很可能有高度贴近人类思维模型的意识，很有趣。”
“您是如何知道的……”
“会被感染体攻击，证明了这一点。”
她看向通讯器中的拉弥亚，淡淡道：“现在我要去清理一下攻击这条机械角鲸的感染体，趁这段时间，帮我查一下更多关于它的资料。”
“哦，但是……”
露西亚没等拉弥亚说完，挂断了帕弥什中继通讯器，一道剑气掀起暗流，推动着她飞速向机械角鲸接近。
随着露西亚的接近，这条机械角鲸更是不安地游动起来。
她登上角鲸的背脊，看着在角鲸背脊上面不断吞噬破坏的感染体，轻轻皱了皱眉。
挥剑，锋利的海水暗流咆哮而起，瞬间撕裂了一只感染体。
露西亚仿佛闲庭信步一般，观察着这只角鲸的同时，手中的合金长刀凛然出鞘，不断收割着攻击角鲸的感染体。就在斩掉最后一只感染体的时候，露西亚似乎发现了什么，停步。
她手中的合金长刀挽起一朵剑花，伴随着角鲸的一声哀鸣，重重插在了角鲸的背脊之上！！
原本游
向深海的巨大身躯，竟然开始缓缓上浮。
海水，渐渐不再那么漆黑冰冷，慢慢地，有了颜色。
一望无际的北海之上，浪花溅裂，巨大的鲸鱼身躯出现在海面之上！
太阳已经升起，泛红了云彩。海面上倒映着太阳，犹如一道红光，把海的中间劈开了，海鸥都从空中掠过，发出一声声热烈激昂的叫声。
露西亚站在鲸鱼深处的巨角之上，眺望远方。
她的脚下是巨兽、是深海，她的头上是日出、是天空，海风轻轻吹拂着她银色的长发，吹拂着她红色的衣襟，朝阳的光辉映在她无暇的面庞，泛起一层诱人的辉光，美的不可方物！
宛若睥睨天下的女王！
好美的风景。
她静静地看着这片广袤的天地，就在这时，拉弥亚的通讯也接入了进来。
“咦咦咦！！！露西亚大人你怎么出现在海面上啦~~”
“它的浮潜模块已经被我控制。”露西亚简单解释了一下，继续问道，“怎么样，资料查到了吗？”
“哦哦……报告露西亚大人，这种机械角鲸，表面上看起来也像是机械仿生复原潮中诞生的产物呢，曾被少量放生于自然中进行野性驯化，但对记录进行深挖之后……”
“嗯？”
“它们身体模块上的某些功能，以及意识底层的实现结构，似乎都与意识海系统的研发有关，但没有任何记录证明，这种机械角鲸会拥有近似人类的思维模型。”
“那么，这背后一定有很多故事……可惜，现在我只想确认白的安全。”
露西亚望向远方。
远方，是北部联合的方向。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驯服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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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美，不过鲸落。」
「何为鲸落？」
「当鲸鱼的生命终结来临前，它会寻一片安静的海域，静待死亡的到来，当鲸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最终会沉入海底，而生物学家赋予这个过程为鲸落。」
「一座鲸的尸体可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
「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百年，巨鲸落，万物生，人常言道，鲸落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死法，一只鲸鱼会给大海提供百年的生态环境，把最后的温柔留给了大海，痛苦却自己默默承受。」
「向死而生，才是鲸鱼存在的意义，它以骨肉养育生灵，化作另一种形式，绵延不息于世间，这莫不是鲸对人间最后的眷恋，即使零落成泥，也要养护一方生命。一个鲸落足以哺养生灵生存几十年到几百年，鲸鱼在活着的时候，消耗了大海那么多东西，它死了，便将这些悉数还给大海，成为空寂深海最温暖的绿洲，这是万物循环，亦是永恒之理。」
海底。
露西亚默默关掉了手中的资料库检索，透过厚重的潜艇防护罩，默默凝望着眼前巨大的骨架。
原来，这就是鲸鱼的骨架。
好大哦(?￣?￣?)……
如果有这样的生物作为坐骑的话，应该可以很快到达北部联合吧。
她这样苦恼地想着，原本以为可以很快追上白的脚步了呢，可惜到了北海，潜艇却出现了故障。
这也导致了少女现在十分尴尬的局面。
她打开帕弥什中继通讯器，拉弥亚的身影出现。
“还不能修好吗？”
“哎呀……”拉弥亚叹了口气，“根据露西亚大人上传到升格者网络的潜艇资料，这艘小型潜艇是2036年黄金时代的产物，距今太过久远啦，能够发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话说露西亚大人是从哪里找到的这艘小型潜艇呢？”
“偶然救下了一群渔民，后来他们带我到了一所废弃的旧仓库……”
露西亚想起那群渔民们伸着大拇指咧嘴一笑、信誓旦旦地说着能启动没问题的样子，顿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所以现在是修不好了吗？”
“嗯……”拉弥亚打了个呵欠，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是不能了哦，实在是抱歉啦露西亚大人，拉弥亚也没有办法了哦。”
“无妨。”
露西亚关掉通讯器，在潜艇中安静地发呆，就在这时，海底远处，却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呦咽！
大海中的空寂、幽深，混合在这声悲岰的鸣叫中，如同坠入深渊的夜曲。
露西亚轻轻皱了皱眉，撤步，挥剑！
屏罩碎裂，海水猛地涌入潜艇仓，然而却无法撼动少女纤弱的身影一分一毫！
“好强大的水压……”
露西亚轻轻握了握拳，感知着海水在仿生皮肤上面传来的压力——在一瞬间的紧缩与调整后，一股深红色的气息从心口弥漫而出，默默修复着紊乱的机体。
可以了……
似乎已经适应了深海的环境，露西亚借力一跃，向悠长的呦咽处游去。
在查看资料的时候，她听到过这个声音。
她知道，这是一只鲸鱼的声音。
随着露西亚的接近，远处，出现了鲸鱼的影子。
那是无比巨大的影子。
然而让露西亚感到惊讶的是——这竟然是一只机械角鲸！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只机械角鲸之所以发出悠长的呦咽声，竟然是因为它正在被一群水下感染体攻击！
远距离扫描，上传资料，很快，拉弥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帕弥什中继通讯器上。
“露西亚大人，这是……”
“一条机械角鲸。而且很可能有高度贴近人类思维模型的意识，很有趣。”
“您是如何知道的……”
“会被感染体攻击，证明了这一点。”
她看向通讯器中的拉弥亚，淡淡道：“现在我要去清理一下攻击这条机械角鲸的感染体，趁这段时间，帮我查一下更多关于它的资料。”
“哦，但是……”
露西亚没等拉弥亚说完，挂断了帕弥什中继通讯器，一道剑气掀起暗流，推动着她飞速向机械角鲸接近。
随着露西亚的接近，这条机械角鲸更是不安地游动起来。
她登上角鲸的背脊，看着在角鲸背脊上面不断吞噬破坏的感染体，轻轻皱了皱眉。
挥剑，锋利的海水暗流咆哮而起，瞬间撕裂了一只感染体。
露西亚仿佛闲庭信步一般，观察着这只角鲸的同时，手中的合金长刀凛然出鞘，不断收割着攻击角鲸的感染体。就在斩掉最后一只感染体的时候，露西亚似乎发现了什么，停步。
她手中的合金长刀挽起一朵剑花，伴随着角鲸的一声哀鸣，重重插在了角鲸的背脊之上！！
原本游
向深海的巨大身躯，竟然开始缓缓上浮。
海水，渐渐不再那么漆黑冰冷，慢慢地，有了颜色。
一望无际的北海之上，浪花溅裂，巨大的鲸鱼身躯出现在海面之上！
太阳已经升起，泛红了云彩。海面上倒映着太阳，犹如一道红光，把海的中间劈开了，海鸥都从空中掠过，发出一声声热烈激昂的叫声。
露西亚站在鲸鱼深处的巨角之上，眺望远方。
她的脚下是巨兽、是深海，她的头上是日出、是天空，海风轻轻吹拂着她银色的长发，吹拂着她红色的衣襟，朝阳的光辉映在她无暇的面庞，泛起一层诱人的辉光，美的不可方物！
宛若睥睨天下的女王！
好美的风景。
她静静地看着这片广袤的天地，就在这时，拉弥亚的通讯也接入了进来。
“咦咦咦！！！露西亚大人你怎么出现在海面上啦~~”
“它的浮潜模块已经被我控制。”露西亚简单解释了一下，继续问道，“怎么样，资料查到了吗？”
“哦哦……报告露西亚大人，这种机械角鲸，表面上看起来也像是机械仿生复原潮中诞生的产物呢，曾被少量放生于自然中进行野性驯化，但对记录进行深挖之后……”
“嗯？”
“它们身体模块上的某些功能，以及意识底层的实现结构，似乎都与意识海系统的研发有关，但没有任何记录证明，这种机械角鲸会拥有近似人类的思维模型。”
“那么，这背后一定有很多故事……可惜，现在我只想确认白的安全。”
露西亚望向远方。
远方，是北部联合的方向。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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