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更)_病娇相公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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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更)

  向漠北出门之前将身上的大袖直身换成了窄袖短褐脚上的皁皮靴也换成了皁鞋,本是随意散在背上的长发也整整齐齐地拢成了一束,不用玉簪只用发带高系在头顶。

  孟江南觉得她仿佛瞧见了初见时候的他。

  那时候他也是这般穿着打扮冷得像块深冬的雨但将那只受伤的小鹊捧在手心里的神情举止却又温柔得像阳春的风。

  孟江南生怕他受凉为他披上了氅衣甚至还翻出了手炉来,总觉得入了深秋之后他就不适宜再出门了担心外边寒凉的天气将他冻坏。

  这般想着,临出门时她轻轻拉住了他身上氅衣的大袖迟疑道:“嘉安,外边风大,要不还是不去了。”

  向漠北看她一眼,甚也未说,径直登上了马车。

  孟江南也只好提稳手炉拿好水囊,跟在他身上入了马车。

  就在他们于马车里坐好,向寻正要坐到驾辕上驱车时楼明澈忽然风风火火地从宅子里冲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小阿睿。

  只见他一把撞开了正要往驾辕上坐的向寻,刷拉一下就掀开了车帘,半眯起眼生气似的盯着车内的小夫妻,沉声问道:“上哪儿去?”

  孟江南被楼明澈这么阴沉沉地半眯着眼盯得浑身不自在,好似做错了事似的身子坐得直直的一动不敢动尽管看见了趴在他背上正眨巴着眼看着她的小阿睿也不敢在这会儿问他可是出了何事。

  而向漠北对楼明澈奇怪的行事方式早已见怪不怪他既不惊讶,也不烦躁,而是神色如常地回答道:“今日霜降,去摘柿子,先生可要一道?”

  “不去!”楼明澈直截了当拒绝,两眼更眯,将向漠北盯得更死,“向嘉安你诚心的吧?我正让向寻给我整吃的到一半,你就来把人拎走给你驾车,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气死?”

  向寻从今晨就开始在庖厨里忙,因为楼明澈一大清早地就给他掰着指头理直气壮地数他今儿要吃的菜鸭、兔、羊。

  都是适合在天寒时吃的温补食材。

  若就只三道菜,向寻也不至于一大早便开始忙活,但单就鸭而言,楼明澈就足足点了五道菜!

  冬瓜老鸭汤、焖全鸭、清蒸盐水鸭、菌菇鸭肉粥,就连鸭血,他都要求要和面片做成鸭血面片汤!

  这么一来向寻就还需要和面!

  是以一大早的向寻便开始烧开水宰鸭子拔鸭毛,足足杀了三只大胖鸭子!鸭子的腥味充斥着整个后院,鸭毛漫天飞,偏生楼明澈还捂着口鼻远远站着朝他嚷嚷:可把鸭毛给拔干净了!不干净的我不吃!

  向寻心里苦。

  除了鸭之外,还有兔和羊,羊需整个儿买下,向寻只能买下一整只,屠户道是过了午后才能宰好,叫他午后再来取。

  好在有小秋一直在旁给他帮忙,因此就算再忙,他也不至于晕头转向。

  向寻本已足够忙碌了,既要将食材整理好,又要将后院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味儿以免孟江南前去炖甜汤的时候闻着作呕,因她昨日已先与他说过今晨她会需要用到一会儿炉灶,楼明澈时不时地跑到窗外催他快点儿把菜做好便也罢了,他忙得快不可开交时还被向漠北拎出来驾车。

  驾车便也罢了,向漠北还嫌弃他一身的庖厨味儿,非叫他换身干净衣裳不可,若非瞧着他实在是被楼明澈折腾得一整日都在碌碌直转,他还非得叫他把头发洗了不可,末了只能叫他将小帽戴上,将头发罩住。

  而向寻被向漠北拎出来驾车后庖厨里的活儿便没人做了,这如何能不让巴巴等着吃的楼明澈生气?

  向寻本是叫廖伯给帮忙,奈何楼明澈嫌廖伯年纪大了手脚不大利索怕是整瞎了好食材,专揪着向寻来虐。

  不仅如此,楼明澈忽然还觉得廖伯不够中用,连驾车都不会!否则也用不到向寻了!

  莫名其妙被嫌弃了的廖伯感觉自己十分的无辜。

  不过楼明澈一点儿没忘记“始作俑者”。

  若非向漠北身子羸弱,楼明澈这会儿能将他从马车里拖出来揍一顿。

  向漠北满不在乎,答非所问道:“先生可要吃柿子?新鲜的,很甜。”

  “拿吃的讨好我也没用!”楼明澈冷冷哼了一声,尔后将背上的阿睿扔到马车里给他们二人,阴恻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口子这是打算换个地儿卿卿我我去,休想!把你俩儿子捎上!”

  孟江南的脸蹭地就红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

  只见楼明澈又瞪着向漠北道:“死小子,到了地儿赶紧的该摘摘该吃吃,快点将向寻给我带回来的!否则你就是不敬师长!”

  撂完狠话,他才自马车旁走开,不忘道:“柿子必须给我带,必须甜的那种!”

  转身往宅子里走的楼明澈又哼了哼声,臭小子,叫你同老子作对,老子就叫你不能安安心心地约会!

  孟江南才就被楼明澈的直言直语闹了个红脸,被楼明澈强行塞进马车里来的阿睿这会儿坐在她身旁,扬着小脸一脸天真地小声问她:“娘亲,阿睿是打扰了娘亲和爹爹卿卿我我吗?”

  小家伙即便再如何聪慧,也不过是还不足五岁的孩子,知说知写“卿卿我我”这四字,却不知其是何意,因此脱口便出,并不觉有何不妥。

  加之他此时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的,像做错了事似的,惹得这会儿两腿还有些微酸的孟江南不禁又想到方才在书房里她将桌案上的书都推倒了的香艳事,那挂着珍珠耳坠子的耳垂通红得犹如滴血。

  她别在耳后的软发乌黑,耳珠红如充血,耳下的珍珠白得发光。

  三种颜色交糅着撞入向漠北眸中,让此刻也不禁想到了方才书房中事的他心猿意马起来。

  只听她柔声宽慰单纯的小家伙道:“没有的事儿,爹爹是带娘亲去摘柿子而已。”

  “阿睿可以一起去吗?”小家伙靠在她身侧,轻轻抓着她的衣袖,悄悄地抬眸去看坐在一旁的向漠北。

  虽然他很想去,可爹爹没有说过要带他一块儿去,是楼先生非将他扔到娘亲身边来不可的。

  “当然了。”孟江南浅笑着点点头,摸了摸阿睿的小脑袋,帮他拉了拉有些歪斜的衣缘。

  看到向漠北点点头,小阿睿这才放下心来,欢喜地直抱住孟江南的胳膊,“那娘亲,我们是要去哪儿摘柿子呀?”

  孟江南一愣,回答不上来小家伙这个问题,只能看向向漠北。

  前边她只顾着高兴与羞臊,都忘了问嘉安是要去何处摘柿子了。

  “岳家村。”向漠北道。

  孟江南再一愣。岳、岳家村?孟江南心底倏地一阵紧张。

  她而今一听岳家村三字,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初她想着嫁给向漠北而前往岳家村打听打听他的为人时正巧在途中遇到他的事,谎称是他的妹妹却被他抓了现行的尴尬仿佛就在昨日似的,那会儿的所有感觉她此时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想去岳家村,并非不愿意,而是因为臊,担心又遇到那位岳大爷。

  上回立夏搭了岳大爷的牛车,那会儿他忙着搭人和与人说话,没空多问上她些什么,到了村子里的时候也没遇着什么人,才得以免去她当初的谎话被撞破的尴尬。

  孟江南这会儿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为何没有先问清楚向漠北是去何处摘柿子,若是出门前知道是去岳家村的话,她便就不去了。

  不过看着阿睿兴高采烈的小模样,她心中的那分后悔便也没了,只盼着万万不要遇到那位岳大爷才是好。

  可偏偏马车就是在离村口未多远的岳大爷家门前停了下来!

  且孟江南人都还未自马车上下来,就已先听到岳大爷惊喜的声音:“小向大夫!?你怎的过来了?”

  “是谁个家的牲口病了?”岳大爷瞧着向漠北背上并未背着他出门给牲口看诊时都会带着的小藤箱,便又问道,“还是来看孩子们最近书念得可好的?”

  向漠北正要回答,阿睿此时由向寻自马车上抱了下来,小家伙见着岳大爷,当即响亮亮地唤他:“岳家爷爷!”

  岳大爷一瞅小阿睿,老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小阿睿怎的也来啦?”

  小家伙乖乖巧巧地回答:“爹爹带阿睿和娘亲来摘柿子!爹爹说村子里有柿子!”

  整个岳家村的人都知道阿睿是向漠北的孩子,至于他娘子是谁,孩子又是何时生的,众人虽好奇,却无人敢打听,只偶尔悄悄地问阿睿。

  岳大爷一大老爷们也不去关心这些,他只知道小向大夫是个面冷心热的,小阿睿是个乖巧懂事讨人喜欢的,那小向大夫的娘子肯定是个顶顶好的,是以听得小阿睿说他的娘亲也一块儿来了的时候,岳大爷那叫一个高兴,笑呵呵直道:“柿子树就在院子后头,像是知道小向大夫会带着小娘子来摘似的,今年的柿子啊结得比往年都多!个头还大!小向大夫你们只管摘!”

  马车里的孟江南一听那柿子树竟是在岳大爷家的院子后头,她更不愿意下马车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不下车是不行的,老大爷这般热情地招呼他们,她不能拂他颜面,这只会让人道嘉安的是非。

  于是她揪着万般复杂的心红着脸终是自马车里下了来。

  哪怕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见到岳大爷瞧着她时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时她还是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岳大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双老眼睁得老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这不是小向大夫的妹妹吗?怎的、怎的就成了小向娘子了!?

  正当此时,不远处一道孩子的惊喜声音传来:“阿睿!?”

  阿睿循声望去,顿时也满脸的欢喜:“小虎头!”

  只见比他高出不少的小虎头朝他冲了过来,开心不已地看着他:“好久不见呀阿睿!你怎么来啦!?”

  小虎头说着话,这才瞧见向漠北与孟江南,更惊喜:“夫子!还有阿睿的仙女娘亲!”

  “……”孟江南红着脸不敢应声。

  她不是什么仙女,仙女那都是天上画里的,她哪儿配?

  倒是听得向漠北问他道:“放课了?”

  “嗯嗯!”小虎头点头,“杨夫子说今日霜降,家里吃饭早,就让我们早些放课了!”

  “爹爹爹爹,阿睿可以和小虎头去玩儿吗?”小阿睿见到好些日子没见到的小伙伴,高兴得顿时将摘柿子的事全给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和小伙伴玩儿,抬起头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向漠北。

  小家伙自有直觉,如这般的问题,与其问他的娘亲,不如问他的爹爹,只要是爹爹点头答应了的事情,娘亲一定也会答应!

  “去吧。”向漠北微微颔首,温和之中自有严厉,“莫玩太久便是。”

  小家伙用力点点头,欢天喜地地和小虎头跑开了。

  “虎头回来了?”这时有妇人边在围裙上擦手边从院子里走出来,本是找着小虎头,却在看见院子外的向漠北和孟江南时愣了一愣,还没问上什么,岳大爷便先给她道,“小向大夫和小向娘子来摘些柿子。”

  妇人在听到岳大爷的一声“小向娘子”时又是一愣,不可思议地盯着孟江南瞧。

  孟江南认得眼前的妇人,正是上回给她拿干净鞋袜来换上的岳大爷的大儿媳李氏,现下看来她还是阿睿小伙伴小虎头的阿娘。

  不过李氏倒不像自家公爹那般脑子转不过弯儿来,她吃惊过后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笑起来道:“柿子树在院子后头呢,小向大夫你自个儿先过去,我和你媳妇儿先去拿个篮子,你瞧你们甚也未拿,摘了柿子下来用什么来装?”

  “那便有劳大嫂了。”向漠北一点儿不客气,正巧隔壁有人来找岳大爷,岳大爷便随人走了,让向漠北自个儿往后院去。

  李氏则是拉着孟江南的手将红着脸的她带到灶屋,从墙壁上拿下来一个空的篮子递给她,一边盯着她一边笑道:“妹子上回咋不说明白你不是小向大夫的亲妹子而是情妹子呢?”

  村里妇人说话直,“情妹子”这般的话直教孟江南臊得无地自容。

  李氏带着她一路往院子后头走,一边又说了些妇人之间才会说的话,从未有人与孟江南说过这些,使得她脸颊红扑扑,一脸懵懵然,见到站在柿子树下的向漠北时她心怦怦直跳地想到他覆在她身上咬着她的耳廓一遍遍地轻唤她小鱼时的那股烫得她浑身发颤的气息。

  李氏将孟江南带到院子后头后便走了,识趣地不再近前打扰。

  那株柿子树与其说是在岳大爷家的院子后头,倒不如说是在山脚下更为准确,离其家院子并不算近,要到这儿来其实也根本无需经过岳大爷家的院子。

  在看周遭,孟江南发现并不止这一株柿子而已,附近还有两株,那两株更是不用经过任何人家的院子便能去到。

  孟江南看向柿子树下正朝她招招手的向漠北,忽然觉得他就是成心的!

  成心将她带着从岳大爷还有李氏眼前过!

  她抿着唇朝他慢慢走过去。

  她未曾缠足,可她的双脚本就生得娇小,走在这满是荒草且深浅不一的荒地上本该吃力且不稳当,然而她自认识向云珠以来都一直在锻炼身子练家子,如今走来倒是一点不吃力,且还很稳当。

  待到柿子树下时,向漠北拉过她的手,含着笑问她道:“方才岳家大嫂与小鱼说了甚么?”

  嘉安:8错!我奏是故意的!奏是要让人知道小鱼是我情妹妹不是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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