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们竟然就着同一张榻子睡……_嫁给残疾反派后我每天都在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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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他们竟然就着同一张榻子睡……

  天光大亮。

  光线透过窗扉洒落,屋内的摆设渐渐清明,昨日点的灯烛和碳火已然燃尽熄灭,唯剩余烬。

  姜眠一觉睡至了天明,醒来时脑子晕乎乎的,肩颈有些酸疼。阳光微微晃眼,她揉了会儿眼睛,从被窝里坐起来。

  伸了个懒腰,腿也向前伸展,还没伸直,便蹬上了第三只腿。

  结实的,藏在滑溜溜的寝衣里,仿佛蕴含了强劲的生命力。

  姜眠:!!!

  她被烫着一般猛然将脚抽回来,低头转去,便看到床榻边沿边偎缩着一具身体,他微微皱着眉,睡得并不安稳。

  正是沈执。

  昨日二人都太累了,守岁守到最后,伴着满耳的爆竹烟花的声响,他们竟然就着同一张榻子睡着了。

  姜眠不自觉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感觉有些发热。

  说实话,姜眠活了二十多年,也就单身了二十多年,前世和来到这副身体起,这还是头回和一个男人共处一榻。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嘛。

  大抵是因为沈执是一个极其让人放心的人。

  呵……

  姜眠赶紧将脑中的纯情至极的想法划掉。

  笑话。

  她一个现代人没见过猪跑猪肉吃得还少吗?!

  当年她和室友专研人体结构,无聊时提笔写下的某种不可描述,那可叫一个对仗工整!

  “宿主!你没出什么事吧?”

  昨夜消失已久的系统突然上线。

  “嗯,是没事,我就是死了你也管不着。”

  姜眠简直被气笑了,昨天这么危险的境况之下,任她怎么呼唤它也不出来,现在倒好,事后问一句轻飘飘一句“你没事吧”,就想揭过不成?

  姜眠冷笑,“作为我的系统,我十分怀疑你跟我根本不在一条心上,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系统委屈得不行,巴巴道:“昨日之事来得突然,程序又受到某种介质的干扰,导致系统与宿主您的联系中断了。”

  不然任务没完成,它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姜眠死在沈敬全手下。

  “什么介质,又是上回那样的?不是说修好了?”姜眠难以置信,差点没破口大骂。

  “额。”

  系统支支吾吾,“修好后又破防了……”

  “你们系统局是真的废。”

  姜眠无语得不行,叫它闭了嘴,不再往下听了,心道照它们这个作死频率,迟早要生大祸。

  即便如此,姜眠也不想再为这事儿糟心。

  床榻并不大,虽然稍挤,但容纳两人的宽度还是有的,然而沈执睡在那里,整个人只占了小小一块地方,连被褥也未盖好,他右手边被沿不着床,凉飕飕的风透过那里能灌进来,若是他转个身,估计就能滚下床去。

  就这样的状态他竟还能睡得着。

  高大的身躯躺在那,略有拘谨,竟叫姜眠看出了几分和他本人极不相符的“楚楚可怜”的意味,像个被欺压的小媳妇。

  姜眠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仰面乐呵了好一阵。她那一脚跟挠痒痒似的,又或者是沈执睡得太沉,他并未醒过来。

  姜眠弯下腰,凑近去看他的脸。

  沈执生了一副好骨相,额庭生得漂亮,鼻梁高挺,他的眉眼对上那些人时向来是锋芒凌厉,此刻安安静静瞌上,却像附上了一层柔光,长睫微翘,沾染了几分流光溢彩的漂亮。

  他的脸庞扫下一缕不长不短的发丝,姜眠忍不住伸出了一根手指,想将它拂开。

  指尖正要触到那缕头发,沈执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枕在枕头上的脑袋微微一动,紧接那双掩在长睫下的眼眸猛然睁开——

  四目相对。

  空气一滞。

  姜眠的心跳瞬间增到一百八,那只伸去的张开,手掌“啪”地一下落到他俊美的脸上。

  沈执的脸被她掌心压着,他极缓,茫然地,眨了一下眼。

  “……”

  姜眠生怕他误会些什么,牙关轻颤着,艰难地和他解释:“你的脸上……有一只蚊子。”

  她假意捻起来往地上一松,还用衣袖帮他擦了擦脸,强颜欢笑道:“看来是今年冬天不够冷,没能冻死它们,不过不要紧,已经被我拍死了。”

  她起身,给沈执搭了把手,将他扶起来坐。

  大概还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姜眠乖巧笑着,举止收敛得很。

  沈执却比她还局促,眼神掩闪,安静得不像话,许久才见他轻咳出声,“你的伤……还疼得厉害吗?”

  姜眠手掌握起又张开,认真的感受了一下。

  说不疼是不可能的,冬日伤口愈合得慢,姜眠现在多用左手,就是怕受伤的那只稍微用力伤口便会再裂开,渗出血来。

  但她说,“不怎么疼了。”

  沈执也不知信没信,眼睛却不看她,将外袍扯了过来,作势要起身:“我先起来,待会帮你换药。”

  节日里欢悦气氛还未过去,然而定北侯府今日的气压格外低沉。

  徐氏今日正闹头疼,砸了个青釉瓷瓶,发了通脾气。

  平日近不得徐氏身边的几个丫鬟躲了出来,倒是落得个清闲,起昨晚那件事。

  “听说了吗?昨夜桐院着了火,夫人和几个爷他们过去,府里两个少爷都在那!”

  “两个?大少爷不是……”

  “是啊,听说是坐了把长了轮的椅子才起来的,救火的下人都看见了!”

  “什么轮什么椅?闻所未闻!”

  “我哪知道!还有啊,二少爷额上的伤就是在那受的,回来之后二爷三爷五爷几家没待多久便回去了,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的几个诧异,“难道大少爷打的?夫人就是在为这个发火不成?”

  “哪成啊?我听紫萃姐姐说的,老爷昨夜不知出了什么事,回来就生夫人的气,岁除呢!跑去柳小狐媚子那宿了整晚!”

  “柳小狐媚子”是沈敬德的妾室,徐氏对她恨得牙痒痒,平日沈敬德眼皮子底下以外,都是这么喊的,底下人依葫芦画瓢,学了个精通。

  府中换了几拨人,早没有多少人知道徐氏自己曾经也是她口中的狐媚子。

  “你们几个,说些什么!还敢议论主子?都下去领罚!”

  几个丫鬟抬头,先是见到了老爷身边的随身侍从,再来看见老爷站在她们身后,脸色黑沉,不知已经听出多少。

  她们知道自己犯了大祸,瞬间脸色巨变,几张嘴不敢再多说一字,哗啦啦跪了一地。“老爷!”

  徐氏闻见了声儿,颤抖着手从屋中出来,脸色憔悴至极,以为他终于消了气。

  不料便看见沈敬德冲她怒目而视,指着那一地的下人:“女儿教不好也就罢,看看教出的狗东西又是一副什么样子?都给我滚!”

  他怒骂一句,摔袖而走。

  昨日在宫宴上,柳国公爷盯上了他一般,当着皇帝的面,当众揪了他错处指责,害得他当面失了丑,皇上听了进去,也恼得罚了他两月的俸禄。

  后来塞了银钱问国公府的人才知,是他府里的女眷得罪了柳国公府家备受宠爱的柳三小姐!

  柳三小姐不过十一二岁,能被谁得罪?除了自己那个年纪相当的女儿,还能是谁?

  可恨徐氏竟还帮着遮拦,叫他糟了这罪!

  气得昨日他回来忘了这什劳子家宴,骂得徐氏在下人面前没脸,哪还记得分了家出去的那几个没什么脸面的兄弟。

  “汶儿去了哪?”

  沈敬德怒气冲冲走出去,没忘记问自己的儿子。

  谁知昨夜府中竟也发生了事,还有,说到的那个孽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随行的侍从支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查!都给我查清楚来!”

  此时的沈汶坐着马车去了一处酒楼的一间厢房。

  他额上包着厚重的纱布,周身满是阴戾的气息,昨夜那事情一幕一幕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被那个女人砸中的位置还痛得厉害,脸上有瑕者不能入朝为官,若非府医称他伤处无碍,否则他定当连夜去那院中,将她的脑袋割下!

  他就不明白,昨夜怎就变成了那样一番境地?

  沈执……沈执!这个人腿虽未好,却能出入而行了!

  沈汶一张扭曲的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

  他当时,怎就没要了他的命!

  沈汶匆匆往厢房赶去,到了门外,才缓了下来,换上了一副好脸色。

  守在屋外的公公一眼睥睨,拂尘一扬,语气颇为古怪,“沈大人终于来的,叫人好等!”

  沈汶忍着脾气,脸上陪着笑:“今日出些事耽搁了,还望公公同殿下通报一声,下官去给殿下好好陪罪。”

  里边的人似乎听见了动静,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公公面上露出了一个淡笑,迎他进去:“沈大人,进去吧。”

  沈汶这才得以进入。

  进入一道帘帐,沈汶瞧见坐上那人一身玄色衣裳,上面绣有金蟒图案,他面前放着一副棋,手中百无聊赖的执着一颗白子,正静静把玩着。

  正是他倚仗的主子,二皇子萧逸。

  沈汶低头行礼:“殿下。”

  “沈卿终于来了!”

  那人随意将棋子抛下,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出来,起身将沈汶扶起,看见他额上的伤,愕然,“沈卿这是如何了?”

  沈汶勉强一笑,“晚间喝了酒,神志不清,不小心磕在了桌角,让殿下操心了。”

  沈汶未说实话,一方面还不知如何开口,另一方面……二皇子萧逸从来都不是个好相与的好主子。此刻沈汶有些庆幸,自己未提前同他说大皇子罪证之事,否则……邀功不成,未拿到那东西叫二皇子吃到利处,怪罪下来的恐是自己。

  二皇子显然只是随口一问,也不管他解释了什么,笑道:“孤今日有一桩事,得劳沈卿帮忙——平乐郡主近日要回京,陛下有意让她选一位夫婿……

  “沈卿年后家中历来有宴相请,邀一邀这位郡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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