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两人的博弈
暮离看他神色转冷，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她识趣地闭上嘴巴，保持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暮离见他还在思考问题，就在眼前挥了挥。
“回魂啦。”
陈萧捉住她的手，笑了：“顽皮。”
暮离吐了下舌头：“我是看你出神时间太久啦。”
她扭头望向门内：“我哥和齐姑娘怎么还没出来啊？这都进去多久了？”
陈萧对他俩的事情不感兴趣，微微弯腰，前倾身体，与暮离视线齐平。
“干嘛？”暮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蒙了，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磕磕巴巴地道：“这里可是书院圣地，你不能胡来的。”
“傻子。”陈萧一只大手揉了下她的脑袋：“不能胡来的是佛门圣地。”
暮离瞪大眼睛，猛地护住胸口：“你果然要对我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陈萧失笑，一手撑额，无奈地看着她：“你脑瓜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我才没有。”暮离脸蛋儿发热，明明就是你总是对我做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行为，现在还反过来说她。
没天理啦。
这时，一个小厮装扮的男人领着另一个男人从书院出来了。
二人在门口互相作揖。
“钱掌柜？”
暮离看清是谁后，很是惊讶，瞅瞅书院，又瞅瞅一袭灰色长袍的钱掌柜，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钱掌柜提了提药箱的绳子：“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暮离道：“我哥在这儿读书，我给他送过来点东西。”
钱掌柜看向暮离旁边的陈萧，见他果然是学生装扮，一身白色院服，衬得少年出尘脱俗、一尘不染。
“这真的是你哥？”钱掌柜不相信。
面前的少年气质卓然，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怎么可能会是小村姑的哥哥呢？
“他不是我亲哥。”暮离笑着解释。
钱掌柜道：“我就说嘛，这小公子气质斐然，一看就不是你亲哥。”
得嘞。
这是骂她没有气质呗。
暮离没跟他计较，问道：“你还没说你来这儿干嘛呢？”
钱掌柜捏着一小撮胡须，面有得意之色：“自然是来给邵院长看病了。”
邵院长正是天香书院的院长，暮离以前听暮青提起过他。
这位邵院长年轻时高中进士，又在翰林院当值，后来不知所为何故辞去了翰林院的官职，回到老家安陵县来，建起了这所天香书院。
邵院长在京城时就有很高的名气，安陵县的地主豪绅一听说他要回到安陵县建学校、教书育人，一夜之间，这些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商量这件大事。
他们自发组织起来，捐款建造书院，聘请邵院长为书院院长。
于是便有了这所天香书院。
暮离道：“那院长得的什么病？现在好些了吗？”
“经过我的妙手当然是好了。”钱掌柜放下捻胡须的手，想到什么，脸色有几分凝重：“唉，年龄一大，各种老毛病都会找上门来。”
暮离问：“什么老毛病？”
“咳嗽。”钱掌柜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瞪一眼暮离：“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又不懂医术，问了也是浪费我口舌。”
暮离笑了：“我就随口问问，钱掌柜不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吧？”
“还是说，钱掌柜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所以才不敢告诉我的？”
钱掌柜刚要发怒，意识到这可能是暮离的激将法，他又笑呵呵起来：“小暮啊，我与你老师也有多年的交情了，看在你老师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说罢，钱掌柜转身上了马车。
暮离一笑，原来这辆马车是他的啊。
暮离几步上前：“钱掌柜等一下。”
钱掌柜撩开车帘子，不耐烦地看着她：“何事？”
暮离道：“我最近在跟老师学习医术，有很多地方都不懂，今日碰到钱掌柜，正想借此机会请教一二。”
钱掌柜看她态度谦卑，脸色稍霁，但他并没有从马车上下来，还是一手挑着车帘子，道：“说吧，你哪里不懂。”
暮离恭敬道：“我想请教钱掌柜，咳嗽之症当如何治之？”
钱掌柜还当是多难的问题呢，他笑道：“自然是以射干麻黄汤主之，方中、麻黄、细辛温经散寒，开肺化饮；款冬、紫菀温肺止咳；半夏、生姜涤痰降逆；射干开利咽喉气道；五味子酸收肺气，以监麻黄、细辛之散；大枣安中扶虚，调和诸药。”
啪啪！
暮离鼓掌：“不愧是钱掌柜，用药就是有讲究，不过此药方是治疗寒饮咳喘之症，敢问钱掌柜，若是患者是虚火上炎的咳喘该如何用药啊？”
钱掌柜一愣，吞吞吐吐道：“自然还是射干麻黄汤。”
暮离道：“虚火上炎本来就是燥火内盛，肺中燥热而不得滋润，若是这个时候再服用生姜和麻黄只会加重上火的症状，而不会减轻。”
钱掌柜没想到她是来找茬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当即拉下脸来：“你个信口雌黄的小儿莫要胡说！”
“刚跟在刘大夫身边学了没几天医术，竟然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刘大夫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是晚辈唐突了。”暮离恭敬道。
钱掌柜冷哼一声。
“回去！”
扑一声，放下帘子。
赶车的马夫调转车头，朝山下去。
暮离转身就往书院的方向走，门房见她要进去，赶紧伸手拦住她，“姑娘，我们书院不能随便进外人，还请姑娘在外面稍等一会儿。”
“我有要事找你们院长。”
门房道：“我们院长现在谁也不见。”
陈萧道：“让她进去。”
门房略有为难：“这……”
陈萧道：“有什么事我来承担。”
门房犹豫了一会儿，恭敬道：“既是陈公子这么说了，那就请姑娘进去吧。”
陈萧负责带路，暮离笑道：“没想到你面子挺大的嘛，连门房都听你的话。”
陈萧淡淡道：“老师大都喜欢聪明好学的学生。”
暮离抬眼看他，抿唇一笑。
陈公子这是夸自己聪明好学，在院长面前也有面子哩。
所以门房才同意放她进去。
陈萧低头看她：“你是不是怀疑钱掌柜给邵院长看病开错方子了？”
暮离道：“老师说过，咳嗽之症有数十种，不同原因引起的咳嗽就得用不同的药物治疗，否则药不对症只会越治越严重。”
“寒饮咳喘与虚火上炎虽说都会咳嗽，但前者是外受风寒，闭塞肺气，水饮内发，痰阻其气，气触其痰，所以咳嗽喘急，成因与后者截然不同。”
“但钱掌柜却用了同样的方子。”
“他连这两种咳嗽之症的用药都不清楚，对他的医术我不敢苟同。”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不过，也有可能邵院长的病情就被钱掌柜给诊断对了。”
陈萧看着她，漆黑的眸对她的欣赏不加掩饰。
“你果然是个学医的天才，刘大夫没有看错人。”
暮离灿然一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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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感叹，老祖宗是真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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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门口互相作揖。
“钱掌柜？”
暮离看清是谁后，很是惊讶，瞅瞅书院，又瞅瞅一袭灰色长袍的钱掌柜，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钱掌柜提了提药箱的绳子：“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暮离道：“我哥在这儿读书，我给他送过来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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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你哥？”钱掌柜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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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有了这所天香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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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我的妙手当然是好了。”钱掌柜放下捻胡须的手，想到什么，脸色有几分凝重：“唉，年龄一大，各种老毛病都会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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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钱掌柜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瞪一眼暮离：“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又不懂医术，问了也是浪费我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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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钱掌柜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所以才不敢告诉我的？”
钱掌柜刚要发怒，意识到这可能是暮离的激将法，他又笑呵呵起来：“小暮啊，我与你老师也有多年的交情了，看在你老师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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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萧负责带路，暮离笑道：“没想到你面子挺大的嘛，连门房都听你的话。”
陈萧淡淡道：“老师大都喜欢聪明好学的学生。”
暮离抬眼看他，抿唇一笑。
陈公子这是夸自己聪明好学，在院长面前也有面子哩。
所以门房才同意放她进去。
陈萧低头看她：“你是不是怀疑钱掌柜给邵院长看病开错方子了？”
暮离道：“老师说过，咳嗽之症有数十种，不同原因引起的咳嗽就得用不同的药物治疗，否则药不对症只会越治越严重。”
“寒饮咳喘与虚火上炎虽说都会咳嗽，但前者是外受风寒，闭塞肺气，水饮内发，痰阻其气，气触其痰，所以咳嗽喘急，成因与后者截然不同。”
“但钱掌柜却用了同样的方子。”
“他连这两种咳嗽之症的用药都不清楚，对他的医术我不敢苟同。”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不过，也有可能邵院长的病情就被钱掌柜给诊断对了。”
陈萧看着她，漆黑的眸对她的欣赏不加掩饰。
“你果然是个学医的天才，刘大夫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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