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坏点子
接下来几天，一营挖掘的路段延伸到了一座山丘上。
和之前的路段比起来，山路的挖掘难度明显增大，土质坚硬，有的土里面还夹杂着石子。仅仅靠铁锹是不行了，必须先用镐一镐一镐地凿下去，然后再用铁锹去铲。
这一顿操作下来，唐晓晨感觉虎口都震得生疼，挖掘速度变得十分缓慢。其他的人包括不少干部老兵，挖掘速度也明显降了下来。
除了耿远。
耿远在这方面干活确实有一套，一开始就被张健表扬过。上次团里检查，团领导也特意表扬了他，说他挖得又快，标准又高。耿远十分得意，干活也更加卖力。
唐晓晨他们毕竟入伍才一年，和干部老兵相比，这方面能力总体不行。张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让耿远在干活的时候多指导唐晓晨他们几个。
耿远一直都看不惯唐晓晨他们，现在更是觉得他们太差劲，所以在干活间隙一边指导一边数落，让唐晓晨他们感觉十分郁闷。
夏威在唐晓晨他们中间倒是十分突出，他慢慢摸索出了经验，再加上力气大，所以挖掘速度和干部老兵差不多。
孙刚和郭明亮表现最不好。两个人因为新兵役法的事思想有了波动，之前学习训练上已经开始放松，现在干这个活更是有点磨洋工。尤其是孙刚，每天都是他的速度最慢，标准也最低。
耿远自然不会放过。反正他自己挖掘速度快，所以只要一得空就盯着孙刚干活，像个监工似的，惹得孙刚经常在心里咒骂，想着找个机会整整他。
机会还真来了。
一营驻扎的厂房周边是一个小村子，一些村民看到有部队驻扎在这里，到了晚上便挑着自家产的水果在厂房东边一块空地上兜售。
张健知道大家干活非常辛苦，所以对干部战士去买村民的水果并不反对，只是要求在睡觉前加强晚点名，防止有人到处乱跑，同时严禁熄灯后溜出厂房。
这天晚上吃完饭，唐晓晨又拉着夏威他们几个打扑克牌。孙刚没参与，说是去买些水果给大家吃。
到了厂房东边的空地上，已经有几个村民蹲在那里，面前放着荔枝、龙眼、芭蕉等水果。之前一营已经有不少人来买过了，所以现在就孙刚一个“顾客”。
这几个村民几乎天天来，孙刚都已认识。但今晚除了熟悉的几个村民外，还有一个小伙子好像之前没见过。
这个人看上去和孙刚差不多大，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皮包，正站在阴暗处四处张望着。他看到孙刚正看向自己，便招了招手，示意孙刚过来。
孙刚以为是卖什么走私货，感觉好奇，便朝小伙子走了过去。来到小伙子面前，小伙子把孙刚朝更暗处的林子里带了带。
孙刚笑着小声说：“这么小心啊！卖的什么好东西？”
小伙子神秘地说：“绝对是好东西！挑几样看看？”说着，拉开了黑色皮包的拉链，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电，包里的东西瞬间被照亮。
孙刚低头刚看了一眼，呼吸立刻急促起来，脸色变得通红。他连忙把头抬起来，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你……卖的是黄……书？”
“别激动啊！”小伙子赶紧示意他小点声，“挑几本吧，都是够刺激的，我便宜卖给你。”
孙刚连忙摆了摆手：“不买不买！”，说着扭头就走。
刚走几步，突然又折了回去。
小伙子正把皮包拉链拉上，见孙刚又返回，笑眯眯地问：“考虑了？买两本？”
孙刚皱着眉看着小伙子说：“有尺寸小点的书吗，能放进我衣服口袋的？”
小伙子像是忽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地说：“有有有！是的是的，放进口袋才方便携带，要不然被别人看到不好。”
说着，小伙子重新拉开皮包拉链，用小手电照着，问：“你看看挑哪几本？”
孙刚催促着说：“你帮我随便找一本，快点！”
小伙子以为孙刚是紧张，所以也没再多问，从包里翻出一本递给孙刚。
孙刚快速瞄了一眼封面，然后把书放进衣服口袋试了试，这本书尺寸确实小，放进口袋里不注意看不出来。
孙刚问完价格，也不还价，付了钱便匆匆忙忙走回了厂房。
唐晓晨他们几个还在打牌，见孙刚回来，问：“你不是说买水果给我们吃吗？水果呢？你自个吃了？”
孙刚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缓缓地说：“没买水果，买了别的东西。”
唐晓晨见孙刚神秘兮兮的，便停止了打牌，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出去碰到什么事了？”
孙刚仔细看了看周围。
唐晓晨和夏威、李海涛、郭明亮他们是盘坐在夏威的地铺上打牌，旁边是唐晓晨的地铺。唐晓晨的地铺旁边依次是吴天寿、耿远和刘利敏的地铺。吴天寿和另外一个老兵吃过晚饭被营里临时安排外出办事，刘利敏和耿远都在一站那边聊天，三张地铺都空着。
现在三站的地铺这边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其他人。
孙刚做了个围拢过来的手势，悄悄对其他人说：“先别打牌了，我和你们商量个事。”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孙刚。
李海涛问：“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孙刚把右手插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问大家：“耿远一直和我们作对，这几天又因为挖光缆的事不停地数落挖苦我们。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整整他，但需要你们帮忙，怎么样？”
郭明亮立刻同意：“我也早就受够他了，整他，狠狠地整他！”
李海涛听了吓一跳：“你干嘛？不会又想打架？你千万别胡来啊！”
夏威也跟在后面劝说：“别胡闹！耿排长虽然有点令人讨厌，但你也别冲动，你还背着处分哪！”
孙刚冷笑着说：“我说整他，没说揍他。揍他都是便宜他了！”
唐晓晨见孙刚的右手一直插在衣服口袋里，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问：“那你想怎么整他？”
孙刚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从口袋里把那本书掏了出来：“我刚才在厂房附近买了这本书。”
“我的老天！”
“你太胆大了！”
“你敢买这东西？”
……大家一看到封面，全惊讶地小声喊起来。
孙刚连忙让他们小点声，随后又迅速把书放进了口袋里。
唐晓晨也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不远处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打牌或聊天，没人注意到他们。
“你搞什么鬼？这书要是被营长教导员发现你就死定了！”唐晓晨小声数落着孙刚。
夏威和李海涛紧张地准备站起来离开，被郭明亮一把拉住：“跑什么！又没其他人看到。”接着又问孙刚：“你到底想怎么整耿远？快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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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的路段比起来，山路的挖掘难度明显增大，土质坚硬，有的土里面还夹杂着石子。仅仅靠铁锹是不行了，必须先用镐一镐一镐地凿下去，然后再用铁锹去铲。
这一顿操作下来，唐晓晨感觉虎口都震得生疼，挖掘速度变得十分缓慢。其他的人包括不少干部老兵，挖掘速度也明显降了下来。
除了耿远。
耿远在这方面干活确实有一套，一开始就被张健表扬过。上次团里检查，团领导也特意表扬了他，说他挖得又快，标准又高。耿远十分得意，干活也更加卖力。
唐晓晨他们毕竟入伍才一年，和干部老兵相比，这方面能力总体不行。张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让耿远在干活的时候多指导唐晓晨他们几个。
耿远一直都看不惯唐晓晨他们，现在更是觉得他们太差劲，所以在干活间隙一边指导一边数落，让唐晓晨他们感觉十分郁闷。
夏威在唐晓晨他们中间倒是十分突出，他慢慢摸索出了经验，再加上力气大，所以挖掘速度和干部老兵差不多。
孙刚和郭明亮表现最不好。两个人因为新兵役法的事思想有了波动，之前学习训练上已经开始放松，现在干这个活更是有点磨洋工。尤其是孙刚，每天都是他的速度最慢，标准也最低。
耿远自然不会放过。反正他自己挖掘速度快，所以只要一得空就盯着孙刚干活，像个监工似的，惹得孙刚经常在心里咒骂，想着找个机会整整他。
机会还真来了。
一营驻扎的厂房周边是一个小村子，一些村民看到有部队驻扎在这里，到了晚上便挑着自家产的水果在厂房东边一块空地上兜售。
张健知道大家干活非常辛苦，所以对干部战士去买村民的水果并不反对，只是要求在睡觉前加强晚点名，防止有人到处乱跑，同时严禁熄灯后溜出厂房。
这天晚上吃完饭，唐晓晨又拉着夏威他们几个打扑克牌。孙刚没参与，说是去买些水果给大家吃。
到了厂房东边的空地上，已经有几个村民蹲在那里，面前放着荔枝、龙眼、芭蕉等水果。之前一营已经有不少人来买过了，所以现在就孙刚一个“顾客”。
这几个村民几乎天天来，孙刚都已认识。但今晚除了熟悉的几个村民外，还有一个小伙子好像之前没见过。
这个人看上去和孙刚差不多大，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皮包，正站在阴暗处四处张望着。他看到孙刚正看向自己，便招了招手，示意孙刚过来。
孙刚以为是卖什么走私货，感觉好奇，便朝小伙子走了过去。来到小伙子面前，小伙子把孙刚朝更暗处的林子里带了带。
孙刚笑着小声说：“这么小心啊！卖的什么好东西？”
小伙子神秘地说：“绝对是好东西！挑几样看看？”说着，拉开了黑色皮包的拉链，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电，包里的东西瞬间被照亮。
孙刚低头刚看了一眼，呼吸立刻急促起来，脸色变得通红。他连忙把头抬起来，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你……卖的是黄……书？”
“别激动啊！”小伙子赶紧示意他小点声，“挑几本吧，都是够刺激的，我便宜卖给你。”
孙刚连忙摆了摆手：“不买不买！”，说着扭头就走。
刚走几步，突然又折了回去。
小伙子正把皮包拉链拉上，见孙刚又返回，笑眯眯地问：“考虑了？买两本？”
孙刚皱着眉看着小伙子说：“有尺寸小点的书吗，能放进我衣服口袋的？”
小伙子像是忽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地说：“有有有！是的是的，放进口袋才方便携带，要不然被别人看到不好。”
说着，小伙子重新拉开皮包拉链，用小手电照着，问：“你看看挑哪几本？”
孙刚催促着说：“你帮我随便找一本，快点！”
小伙子以为孙刚是紧张，所以也没再多问，从包里翻出一本递给孙刚。
孙刚快速瞄了一眼封面，然后把书放进衣服口袋试了试，这本书尺寸确实小，放进口袋里不注意看不出来。
孙刚问完价格，也不还价，付了钱便匆匆忙忙走回了厂房。
唐晓晨他们几个还在打牌，见孙刚回来，问：“你不是说买水果给我们吃吗？水果呢？你自个吃了？”
孙刚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缓缓地说：“没买水果，买了别的东西。”
唐晓晨见孙刚神秘兮兮的，便停止了打牌，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出去碰到什么事了？”
孙刚仔细看了看周围。
唐晓晨和夏威、李海涛、郭明亮他们是盘坐在夏威的地铺上打牌，旁边是唐晓晨的地铺。唐晓晨的地铺旁边依次是吴天寿、耿远和刘利敏的地铺。吴天寿和另外一个老兵吃过晚饭被营里临时安排外出办事，刘利敏和耿远都在一站那边聊天，三张地铺都空着。
现在三站的地铺这边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其他人。
孙刚做了个围拢过来的手势，悄悄对其他人说：“先别打牌了，我和你们商量个事。”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孙刚。
李海涛问：“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孙刚把右手插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问大家：“耿远一直和我们作对，这几天又因为挖光缆的事不停地数落挖苦我们。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整整他，但需要你们帮忙，怎么样？”
郭明亮立刻同意：“我也早就受够他了，整他，狠狠地整他！”
李海涛听了吓一跳：“你干嘛？不会又想打架？你千万别胡来啊！”
夏威也跟在后面劝说：“别胡闹！耿排长虽然有点令人讨厌，但你也别冲动，你还背着处分哪！”
孙刚冷笑着说：“我说整他，没说揍他。揍他都是便宜他了！”
唐晓晨见孙刚的右手一直插在衣服口袋里，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问：“那你想怎么整他？”
孙刚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从口袋里把那本书掏了出来：“我刚才在厂房附近买了这本书。”
“我的老天！”
“你太胆大了！”
“你敢买这东西？”
……大家一看到封面，全惊讶地小声喊起来。
孙刚连忙让他们小点声，随后又迅速把书放进了口袋里。
唐晓晨也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不远处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打牌或聊天，没人注意到他们。
“你搞什么鬼？这书要是被营长教导员发现你就死定了！”唐晓晨小声数落着孙刚。
夏威和李海涛紧张地准备站起来离开，被郭明亮一把拉住：“跑什么！又没其他人看到。”接着又问孙刚：“你到底想怎么整耿远？快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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