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调查
吴天寿知道唐晓晨还想安慰他，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战车没有机械故障，是他和刘利敏之间的配合出了问题。
因此追究起来，他和刘利敏都要承担事故责任。但毕竟是他紧急处置不当，将战车开下了台阶，就算追究刘利敏的责任，也无法减轻他的责任。与其这样，不如他自己一个人扛下，没有必要拉上两个人。
所以，当等到洪俊辉到现场时，吴天寿已经决定把责任全部揽过来。
想到这，吴天寿对唐晓晨说：“谢谢你的好意！我是老底盘驾驶员了，战车机械动力系统没有问题，完全是我的责任。”
说完，吴天寿把右手伸给唐晓晨：“相处了一年多，我们从来没握过手吧？”
唐晓晨愣愣地看着吴天寿。
“来，握一下，以后就没机会了。”吴天寿继续伸手示意。
唐晓晨慢慢将手伸过去。
吴天寿紧紧握住唐晓晨的手，又用左手拍了拍唐晓晨的手背。
眼泪在唐晓晨的眼眶里打转，和吴天寿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唐晓晨眼前一幕幕浮现。
吴天寿又把手伸向夏威：“我们也握一下。”
夏威也快哭了。
吴天寿握住夏威的手，又拍了拍夏威的肩膀。
唐晓晨正想再安慰几句，突然，张海生推门走了进来。
吴天寿看到张海生进来，原本暗淡的眼神突然闪现出一丝光。
张海生对吴天寿说：“老吴，我刚才去营领导那边了解过了，集团军成立的调查组很快就到团里，这件事将交由集团军处理。所以我这边包括营里都无法参与调查，只能是配合调查。”
吴天寿听了，刚才眼神里的那一丝光瞬间消失。
张海生感到很内疚，他安慰吴天寿说：“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好好配合调查。装备处江晓峰处长那边正在和dm公司专家对战车损失进行鉴定，也许鉴定结果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悲观。”
正说着，团保卫股长以及另外两个人走了进来。
大家都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三个人。
吴天寿仍然低头坐在那里。
保卫股长不认识吴天寿，但看到一个人神情恍惚地低头坐在那里，一看便知。他对张海生说：“张站长，团长命令我把吴天寿带走。”
所有人都猜到是怎么回事，这是要把吴天寿关禁闭。
吴天寿站起身，慢慢向门口走去。经过唐晓晨和夏威身边时，微微笑了一下，就当是告别了。
唐晓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等保卫股长将吴天寿带走后，张海生走到唐晓晨身边，搂着唐晓晨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又拍了拍夏威的背：“都别难过了，先回房间吧！”
晚上熄灯前，刘利敏回到了一营。
张健立即通知洪俊辉以及三个站长到营会议室开会。会上，刘利敏汇报了他了解到的调查组调查进展情况。
调查组进驻后，首先提审了吴天寿，问了很长时间，具体问了什么，刘利敏并不知道。然后调查组又让刘利敏配合做调查笔录。
“都问了你什么？”张健问。
“主要就是问当时的情况，问得很详细。”
“你是怎么回答的？”
“和之前向副营长报告的一样。我在前面指挥，战车快开到指定位置的时候我喊停，但吴天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开。我连忙跳向一边才没被撞到，随后战车就开下了台阶，最终撞倒了路灯杆才停下。”
“调查组听了你回答有什么表示？”
“他们让我回去等候，如果有需要会随时通知我配合调查。同时还安慰了我几句，让我不要有思想包袱。”
“有没有说还要调查其他人？”
“他们没有说。但我做完调查笔录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干部股长王世传，他参与接待调查组。他告诉我，现在调查组初步认定这起事故是由吴天寿个人操作失误造成的。”
“看来这件事对你没有什么影响，这是好事。只是吴天寿……唉！”张健重重叹了口气。
张海生心情沉重地说：“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吴天寿。”
朱伟分析说：“战车价值巨大，造成严重损失的话，是要被判刑的。”
刘镇摇了摇头：“可惜了，多好的老兵，偏偏在他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听了刘镇的话，洪俊辉有些自责：“都怪我，当时要是同时留下一站二站的人就好了。”
张健安慰说：“你也别太自责了，谁也想不到吴天寿会把战车开下台阶。”他接着命令三个站长：“这段时间，各站要加强对干部战士的日常管理，无论是在训练还是其他方面，不得再出任何差错。这时候谁要是弄出什么幺蛾子，别怪我不客气，一切从重处理！”
等会议结束，早已过了熄灯时间。
张海生到洗漱间快速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谁？”张海生轻声问。
“报告，是我！”
张海生打开门，唐晓晨站在门口。
“进来吧！”张海生知道唐晓晨的来意。
进门后，张海生示意唐晓晨坐下。
还没等唐晓晨开口，张海生先说：“我知道你这时候找我什么事。我要不告诉你，你也睡不着觉。”
张海生把刚才刘利敏在会上汇报的内容说了一遍。
“现在看来，刘排长应该没事了。至于怎么处理吴班长，估计要根据战车损失鉴定结果来定。”
“站长，吴班长会被判刑吗？”唐晓晨焦急地问。
“现在还不知道。如果鉴定下来，战车损失价值巨大的话，那就真不好说了。”
“那站长你知道是谁来鉴定吗？”
“由团装备处和dm公司专家共同鉴定。”
唐晓晨听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好了，我目前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赶紧回房间睡觉，等明天有新的消息我再告诉你。”张海生心里也很乱，想躺下来静一静。
唐晓晨回到房间，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正要爬上自己的床，夏威突然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回来啦？”夏威小声问唐晓晨。
“你还没睡？”
“没睡。你去找站长了吧？”
“你猜到了？”唐晓晨也不上自己床了，直接坐在了夏威床上。
“我一直都没睡着，站长刚才回房间的时候我也看到了，然后你就悄悄跟了过去，不是去找站长还会找谁？对了，站长说了什么？”
“站长说刘排长没事了，但怎么处置吴班长，要根据战车损失的鉴定结果来定。”
“意思就是鉴定结果决定了吴班长的命运？”
“是啊！不知道江处长会如何鉴定，站长说dm公司专家也要参与鉴定。我想明天去找江处长问问情况，看他能不能帮帮吴班长。”
夏威不同意：“你去找江处长有什么用？江处长能听你的？还不是该怎么鉴定就怎么鉴定，再说还有dm公司专家呢，万一你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反而给吴班长帮了倒忙。”
唐晓晨虽然觉得夏威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还是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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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追究起来，他和刘利敏都要承担事故责任。但毕竟是他紧急处置不当，将战车开下了台阶，就算追究刘利敏的责任，也无法减轻他的责任。与其这样，不如他自己一个人扛下，没有必要拉上两个人。
所以，当等到洪俊辉到现场时，吴天寿已经决定把责任全部揽过来。
想到这，吴天寿对唐晓晨说：“谢谢你的好意！我是老底盘驾驶员了，战车机械动力系统没有问题，完全是我的责任。”
说完，吴天寿把右手伸给唐晓晨：“相处了一年多，我们从来没握过手吧？”
唐晓晨愣愣地看着吴天寿。
“来，握一下，以后就没机会了。”吴天寿继续伸手示意。
唐晓晨慢慢将手伸过去。
吴天寿紧紧握住唐晓晨的手，又用左手拍了拍唐晓晨的手背。
眼泪在唐晓晨的眼眶里打转，和吴天寿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唐晓晨眼前一幕幕浮现。
吴天寿又把手伸向夏威：“我们也握一下。”
夏威也快哭了。
吴天寿握住夏威的手，又拍了拍夏威的肩膀。
唐晓晨正想再安慰几句，突然，张海生推门走了进来。
吴天寿看到张海生进来，原本暗淡的眼神突然闪现出一丝光。
张海生对吴天寿说：“老吴，我刚才去营领导那边了解过了，集团军成立的调查组很快就到团里，这件事将交由集团军处理。所以我这边包括营里都无法参与调查，只能是配合调查。”
吴天寿听了，刚才眼神里的那一丝光瞬间消失。
张海生感到很内疚，他安慰吴天寿说：“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好好配合调查。装备处江晓峰处长那边正在和dm公司专家对战车损失进行鉴定，也许鉴定结果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悲观。”
正说着，团保卫股长以及另外两个人走了进来。
大家都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三个人。
吴天寿仍然低头坐在那里。
保卫股长不认识吴天寿，但看到一个人神情恍惚地低头坐在那里，一看便知。他对张海生说：“张站长，团长命令我把吴天寿带走。”
所有人都猜到是怎么回事，这是要把吴天寿关禁闭。
吴天寿站起身，慢慢向门口走去。经过唐晓晨和夏威身边时，微微笑了一下，就当是告别了。
唐晓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等保卫股长将吴天寿带走后，张海生走到唐晓晨身边，搂着唐晓晨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又拍了拍夏威的背：“都别难过了，先回房间吧！”
晚上熄灯前，刘利敏回到了一营。
张健立即通知洪俊辉以及三个站长到营会议室开会。会上，刘利敏汇报了他了解到的调查组调查进展情况。
调查组进驻后，首先提审了吴天寿，问了很长时间，具体问了什么，刘利敏并不知道。然后调查组又让刘利敏配合做调查笔录。
“都问了你什么？”张健问。
“主要就是问当时的情况，问得很详细。”
“你是怎么回答的？”
“和之前向副营长报告的一样。我在前面指挥，战车快开到指定位置的时候我喊停，但吴天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开。我连忙跳向一边才没被撞到，随后战车就开下了台阶，最终撞倒了路灯杆才停下。”
“调查组听了你回答有什么表示？”
“他们让我回去等候，如果有需要会随时通知我配合调查。同时还安慰了我几句，让我不要有思想包袱。”
“有没有说还要调查其他人？”
“他们没有说。但我做完调查笔录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干部股长王世传，他参与接待调查组。他告诉我，现在调查组初步认定这起事故是由吴天寿个人操作失误造成的。”
“看来这件事对你没有什么影响，这是好事。只是吴天寿……唉！”张健重重叹了口气。
张海生心情沉重地说：“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吴天寿。”
朱伟分析说：“战车价值巨大，造成严重损失的话，是要被判刑的。”
刘镇摇了摇头：“可惜了，多好的老兵，偏偏在他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听了刘镇的话，洪俊辉有些自责：“都怪我，当时要是同时留下一站二站的人就好了。”
张健安慰说：“你也别太自责了，谁也想不到吴天寿会把战车开下台阶。”他接着命令三个站长：“这段时间，各站要加强对干部战士的日常管理，无论是在训练还是其他方面，不得再出任何差错。这时候谁要是弄出什么幺蛾子，别怪我不客气，一切从重处理！”
等会议结束，早已过了熄灯时间。
张海生到洗漱间快速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谁？”张海生轻声问。
“报告，是我！”
张海生打开门，唐晓晨站在门口。
“进来吧！”张海生知道唐晓晨的来意。
进门后，张海生示意唐晓晨坐下。
还没等唐晓晨开口，张海生先说：“我知道你这时候找我什么事。我要不告诉你，你也睡不着觉。”
张海生把刚才刘利敏在会上汇报的内容说了一遍。
“现在看来，刘排长应该没事了。至于怎么处理吴班长，估计要根据战车损失鉴定结果来定。”
“站长，吴班长会被判刑吗？”唐晓晨焦急地问。
“现在还不知道。如果鉴定下来，战车损失价值巨大的话，那就真不好说了。”
“那站长你知道是谁来鉴定吗？”
“由团装备处和dm公司专家共同鉴定。”
唐晓晨听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好了，我目前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赶紧回房间睡觉，等明天有新的消息我再告诉你。”张海生心里也很乱，想躺下来静一静。
唐晓晨回到房间，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正要爬上自己的床，夏威突然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回来啦？”夏威小声问唐晓晨。
“你还没睡？”
“没睡。你去找站长了吧？”
“你猜到了？”唐晓晨也不上自己床了，直接坐在了夏威床上。
“我一直都没睡着，站长刚才回房间的时候我也看到了，然后你就悄悄跟了过去，不是去找站长还会找谁？对了，站长说了什么？”
“站长说刘排长没事了，但怎么处置吴班长，要根据战车损失的鉴定结果来定。”
“意思就是鉴定结果决定了吴班长的命运？”
“是啊！不知道江处长会如何鉴定，站长说dm公司专家也要参与鉴定。我想明天去找江处长问问情况，看他能不能帮帮吴班长。”
夏威不同意：“你去找江处长有什么用？江处长能听你的？还不是该怎么鉴定就怎么鉴定，再说还有dm公司专家呢，万一你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反而给吴班长帮了倒忙。”
唐晓晨虽然觉得夏威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还是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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