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忆苦
周秉昆看着郑母一脸感动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
只是，他也不是那种扫兴的人，也就点头默认了下来。
吃完饭后，周秉昆还打算帮着收拾一下，却再次被郑母给按了回去。
见她不让自己和郑娟动手，周秉昆只得不再坚持。
光明乖乖地吃好了饭后，老老实实的躺在椅子上面，静静地等着安排。
周秉昆怕他无聊，便把小肥啾交到了他的手上，让他打发时间。
光明一接过小肥啾，便开心的笑了起来，小手小心翼翼的对着小肥啾挼了起来。
周秉昆看了看光明，见他正乐此不疲的挼着小肥啾的脑袋，便也伸手，挼起了光明的毛头。
躺靠在椅子上，周秉昆对着郑娟说道：“对了，娟儿，明天我会早点出门，不用准备我的饭，你们自己吃就好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郑娟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和车间的工友，打算在咱们厂搞一个募捐活动。”周秉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无所谓的说道。
郑娟听了这话，有些迷惑的问道：“募捐？为什么啊？咱们家也没有什么大灾大难的啊。”
“你想哪儿去了？”周秉昆看着郑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为了咱们家来募捐的。
我寻思着，北边不是出事儿了吗？现在国家也困难，应该需要我们也来尽一份力。
所以我打算搞个募捐，给军队捐赠一些钱，支援一下咱们的国防建设。”
听了周秉昆的这话，一直竖着耳朵留意着的李素华，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她丢下了正洗着的碗筷，甩了甩手便跑到了周秉昆的面前，着急忙慌的说道：
“你不是说打不起来吗？是不是在骗我呢？打不起来的话，你给军队捐钱干什么？
说，你是不是忽悠我呢？是不是还是要打起来？是不是你哥要去前线了，你才这样忽悠我？
你倒是说呀，你这是要急死我吗？”
周秉昆听着母亲的连珠炮，只觉得一阵头大。
好家伙，您这一连串的，跟诸葛连弩似的，我也插不上嘴啊。
周秉昆站起身来，把母亲按在了座位上，开口说道：“您这都想哪儿去了？别老自己吓唬自己成不？
就算是打不起来，那也是需要互相亮一下拳头的。
就跟两个人一样，互相估计一下，打了也讨不了好的话，那很可能就打不起来。
要是一边看起来好欺负，那另一边还不就是可着劲儿的欺负？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人家想欺负咱们，咱们就得摆出一副不好欺负的架势。
打不打得起来另说，起码得让人家相信，真打起来的话，他也讨不了好。
没听过吗？‘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李素华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愁容总算是缓解了不少。
她点了点头说道：“这句话我知道，我们背过。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她又站了起来，打算继续和郑母一起刷碗。她看过去才发现，这个时候郑母已经把碗筷洗好了。
只见郑母放好了碗筷之后，弯下了身子，似乎是想把盆子端起来。
周秉昆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抢过了她手里的盆子，笑着说道：“行了，我来倒就行了。您歇着吧。”
谁知郑母听了之后，一下子就急了。
她赶忙拉住了往外走的周秉昆，着急地说道：“倒什么倒？你这不是糟践东西吗？
里面还有些残渣和油花呢，倒了多可惜啊。你啊，真不是过日子的。”
周秉昆听了这话，一时之间也有些迷茫。
他看了一眼手里端着的盆子，这已经可以勉强称得上“清澈”二字了。
只有水底有一小点儿食物残渣，水面上浮着一小片油花。
“这玩意儿，还有啥用？倒了得了，留着干嘛啊？”周秉昆带着些疑惑和无奈，开口问道。
“你这孩子，真是不知道东西金贵。这些油和饭渣，倒了多可惜啊，捞出来喂鸡不好吗？”
郑母一边说着，一边让周秉昆把盆子端到泔水桶旁边。
随后，她从角落里面拿出了一个破旧的勺子，把鸡笼里面的饲料盆拿了出来，蹲在地上捞起了渣滓。
周秉昆见状，把郑母拉了起来，自己蹲下了身子，三两下便把盆里面的东西捞到了饲料盆里面。
盆里面剩下的水，看着已经和净水没什么区别了。
周秉昆也懒得往泔水桶里面倒，直接端起盆子，泼到了院子角落处。
处理完之后，他才回屋说道：“大娘，要我说，往后真不用费这事。
费劲巴拉的，就省下这么一星半点儿，不值当的。”
郑母听了这话，摇头说道：“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看着不起眼，一年下来，能省出好几天的饭量。不然还要去买高价粮，多不值当的。”
周秉昆听了这话，才意识到情况，连忙开口问道：“怎么，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吗？”
“够是够，不过也不多了。后头还要招待客人什么的，马上就要见底了。
人都只是勉强够吃，只能从鸡嘴里面扣点出来了。”
周秉昆听了这话直想发笑。
鸡那么辛苦下蛋，再从它们嘴里面扣食物，那它们可就不太美了。
周秉昆一挥手，对着郑母说道：“算了，这两只鸡可是咱们家的有功之臣，还是让它们吃好喝好吧。
粮食的问题，交给我就行。不行回头我去找点麸子什么的，专门用来喂它们好了。”
郑母听了这话，一下子就上了心。
她一脸期待的对着周秉昆问道：“你有关系吗？真的能弄来吗？”
周秉昆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不就是个麸子吗？又不是什么宝贝。弄这个还要啥关系啊？直接买点不就完了？”
郑母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她一脸失望的对周秉昆说道：“你想得太美了。麸子对你们来说，是不值钱的破烂。
可对我们穷人来说，不论是麸子，还是糠，或者是碎米谷子，那都是可以当粮食的。
你们有的挑，看不上也正常。我们可把这些玩意儿当成宝贝来的。
只是，这些都是人家集体的，有人管着，不卖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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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也不是那种扫兴的人，也就点头默认了下来。
吃完饭后，周秉昆还打算帮着收拾一下，却再次被郑母给按了回去。
见她不让自己和郑娟动手，周秉昆只得不再坚持。
光明乖乖地吃好了饭后，老老实实的躺在椅子上面，静静地等着安排。
周秉昆怕他无聊，便把小肥啾交到了他的手上，让他打发时间。
光明一接过小肥啾，便开心的笑了起来，小手小心翼翼的对着小肥啾挼了起来。
周秉昆看了看光明，见他正乐此不疲的挼着小肥啾的脑袋，便也伸手，挼起了光明的毛头。
躺靠在椅子上，周秉昆对着郑娟说道：“对了，娟儿，明天我会早点出门，不用准备我的饭，你们自己吃就好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郑娟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和车间的工友，打算在咱们厂搞一个募捐活动。”周秉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无所谓的说道。
郑娟听了这话，有些迷惑的问道：“募捐？为什么啊？咱们家也没有什么大灾大难的啊。”
“你想哪儿去了？”周秉昆看着郑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为了咱们家来募捐的。
我寻思着，北边不是出事儿了吗？现在国家也困难，应该需要我们也来尽一份力。
所以我打算搞个募捐，给军队捐赠一些钱，支援一下咱们的国防建设。”
听了周秉昆的这话，一直竖着耳朵留意着的李素华，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她丢下了正洗着的碗筷，甩了甩手便跑到了周秉昆的面前，着急忙慌的说道：
“你不是说打不起来吗？是不是在骗我呢？打不起来的话，你给军队捐钱干什么？
说，你是不是忽悠我呢？是不是还是要打起来？是不是你哥要去前线了，你才这样忽悠我？
你倒是说呀，你这是要急死我吗？”
周秉昆听着母亲的连珠炮，只觉得一阵头大。
好家伙，您这一连串的，跟诸葛连弩似的，我也插不上嘴啊。
周秉昆站起身来，把母亲按在了座位上，开口说道：“您这都想哪儿去了？别老自己吓唬自己成不？
就算是打不起来，那也是需要互相亮一下拳头的。
就跟两个人一样，互相估计一下，打了也讨不了好的话，那很可能就打不起来。
要是一边看起来好欺负，那另一边还不就是可着劲儿的欺负？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人家想欺负咱们，咱们就得摆出一副不好欺负的架势。
打不打得起来另说，起码得让人家相信，真打起来的话，他也讨不了好。
没听过吗？‘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李素华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愁容总算是缓解了不少。
她点了点头说道：“这句话我知道，我们背过。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她又站了起来，打算继续和郑母一起刷碗。她看过去才发现，这个时候郑母已经把碗筷洗好了。
只见郑母放好了碗筷之后，弯下了身子，似乎是想把盆子端起来。
周秉昆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抢过了她手里的盆子，笑着说道：“行了，我来倒就行了。您歇着吧。”
谁知郑母听了之后，一下子就急了。
她赶忙拉住了往外走的周秉昆，着急地说道：“倒什么倒？你这不是糟践东西吗？
里面还有些残渣和油花呢，倒了多可惜啊。你啊，真不是过日子的。”
周秉昆听了这话，一时之间也有些迷茫。
他看了一眼手里端着的盆子，这已经可以勉强称得上“清澈”二字了。
只有水底有一小点儿食物残渣，水面上浮着一小片油花。
“这玩意儿，还有啥用？倒了得了，留着干嘛啊？”周秉昆带着些疑惑和无奈，开口问道。
“你这孩子，真是不知道东西金贵。这些油和饭渣，倒了多可惜啊，捞出来喂鸡不好吗？”
郑母一边说着，一边让周秉昆把盆子端到泔水桶旁边。
随后，她从角落里面拿出了一个破旧的勺子，把鸡笼里面的饲料盆拿了出来，蹲在地上捞起了渣滓。
周秉昆见状，把郑母拉了起来，自己蹲下了身子，三两下便把盆里面的东西捞到了饲料盆里面。
盆里面剩下的水，看着已经和净水没什么区别了。
周秉昆也懒得往泔水桶里面倒，直接端起盆子，泼到了院子角落处。
处理完之后，他才回屋说道：“大娘，要我说，往后真不用费这事。
费劲巴拉的，就省下这么一星半点儿，不值当的。”
郑母听了这话，摇头说道：“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看着不起眼，一年下来，能省出好几天的饭量。不然还要去买高价粮，多不值当的。”
周秉昆听了这话，才意识到情况，连忙开口问道：“怎么，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吗？”
“够是够，不过也不多了。后头还要招待客人什么的，马上就要见底了。
人都只是勉强够吃，只能从鸡嘴里面扣点出来了。”
周秉昆听了这话直想发笑。
鸡那么辛苦下蛋，再从它们嘴里面扣食物，那它们可就不太美了。
周秉昆一挥手，对着郑母说道：“算了，这两只鸡可是咱们家的有功之臣，还是让它们吃好喝好吧。
粮食的问题，交给我就行。不行回头我去找点麸子什么的，专门用来喂它们好了。”
郑母听了这话，一下子就上了心。
她一脸期待的对着周秉昆问道：“你有关系吗？真的能弄来吗？”
周秉昆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不就是个麸子吗？又不是什么宝贝。弄这个还要啥关系啊？直接买点不就完了？”
郑母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她一脸失望的对周秉昆说道：“你想得太美了。麸子对你们来说，是不值钱的破烂。
可对我们穷人来说，不论是麸子，还是糠，或者是碎米谷子，那都是可以当粮食的。
你们有的挑，看不上也正常。我们可把这些玩意儿当成宝贝来的。
只是，这些都是人家集体的，有人管着，不卖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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