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给沈焰换个衣服,看光光喽_他与她逆光而行江漓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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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给沈焰换个衣服,看光光喽

  早上七点,五号院的门被人敲响。

  “叩,叩,叩……”

  很有规律的三声。

  春花婆婆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来了来了。”

  门打开,江漓很礼貌的弯了弯腰:“您好,我找沈焰。”

  春花婆婆回头瞧了一眼:“哟,今儿怎么还没起床呢?”

  往常这个时候,沈焰已经在厨房里忙活早餐了。

  老人家睡眠浅,昨夜她听到有动静,便问了一句“是谁”。

  沈焰应了。

  听到是他回来了,春花婆婆安了心,继续睡。

  可能是弟弟已经去学校了,所以他想睡个懒觉。

  春花婆婆说:“你等一会儿啊,我去给你喊他。”

  江漓道谢:“麻烦了。”

  看看这姑娘,样貌好,气质好,教养也好,真不知道村里那些人为什么要说她是妖。

  春花婆婆走进里屋,回头见江漓还站在门口,便冲她招招手:“来啊,进来,别站外头,外头冷。”

  江漓点点头:“谢谢。”

  进了屋,她在桌边拉开椅子坐下,仰头看着春花婆婆往二楼去。

  “沈焰啊,水果店的姑娘找你。”

  房间里没人应。

  春花婆婆抬起拐杖敲门,声音能大些。

  “沈焰啊,起床了没有?”

  房间里还是一片安静。

  这段时间,春花婆婆把沈焰和沈栖当成自家孩子似的,见门没锁,也就不那么顾忌了。

  她推门进去。

  沈焰还在睡觉。

  他的房间很干净,也很简单。

  行李箱竖在墙角,几件换洗衣服挂在简易衣柜里,窗帘没拉,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团隆起上。

  “瞧这孩子,睡觉也不拉窗帘,”春花婆婆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沈焰啊,江漓在楼下等你呢。”

  他的右手露在被子外,衣袖被捋到了手肘处。

  春花婆婆低头一看,发现沈焰手臂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透着血。

  摸了下他的额头,春花婆婆发现不对劲了:“哟,姑娘,姑娘……江漓姑娘……”

  楼下的江漓听见声音,回应道:“我在。”

  春花婆婆一瘸一拐的从沈焰房里出来。

  她站在楼梯口:“快快快,快上来,沈焰这孩子受伤了。”

  受伤?

  江漓在原地愣了一秒,而后踩着台阶上了二楼。

  ……

  “阿焰,阿焰……”

  谁?

  是谁在喊他?

  “阿焰,醒醒,要上学了。”

  上学?

  上什么学?

  温柔的女人声音萦绕在耳边:“阿焰,你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迟到可是要罚站的。”

  他努力想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虚弱无力,用尽气力眯起一条缝,身前有人影在晃动。

  “阿焰,等今天晚上放学,妈妈来接你,然后带你和阿栖一道去吃炸鸡,好不好?”

  梦里面,十三岁的少年已经有了清秀的模样,那双明亮的瑞凤眼溢出了笑意。

  “好。”

  “那你要等着妈妈知道吗?妈妈一定会来接你的,一定会来的。”

  少年很期待。

  他从不怀疑妈妈的话。

  “哐当……”

  突然,玻璃碎了,血流了出来,一股黏腻顺着额头往下。

  一滴又一滴。

  他被绑在一辆车里,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母亲上了另一辆车。

  车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他们接吻了。

  他最终还是没等到妈妈来接他。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最爱的母亲,她走了,抛弃你了,所以你认清楚这个世界,没有人爱你,没有人在乎你,你永远是一个人,不管生还是死,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

  永远一个人!

  沈焰突然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窗帘拉着,没开顶灯,只有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他愣了几秒,发现有人勾着自己的手指,偏头一眼,床边趴着一个人。

  是江漓。

  沈焰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巨大的动静惊醒了江漓。

  她睫毛动了动,因为是趴着,姿势不舒服,刚直起身子的时候,动作有点生硬。

  沈焰死死的抓着被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睡前身上套着的卫衣变成了一件白衬衫,领子前两颗扣子没扣,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

  很显然,不是他穿衣的习惯。

  他习惯规规矩矩的把扣子都扣好的。

  江漓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你发烧了,我怕病情加重,就陪着你。”

  现在是隔天凌晨三点,她整整在床边守了十多个小时,实在困得不行,这才找了张小凳子坐下,趴在床边睡了。

  防止沈焰突然醒来或者是不舒服了,她用拉钩的方式勾住了他的小拇指,本身睡眠就浅,如此一来,稍有动静,她就能醒。

  “你出了很多汗,衣服是我给你换的。”

  “原本那件卫衣我洗干净晾在阳台了。”

  沈焰抓着衬衫领口的手僵住了。

  片刻的失神过后,他动了动喉结,也不知是不是发烧,汗出得更多,脸更红了。

  “你……你给我换的衣服?”说话都不利索了。

  江漓点点头。

  她见他恢复了清醒,于是开了灯。

  明亮的光线里,姑娘的表情平静又淡定。

  没有尴尬,也不害羞。

  “裤子没换。”她说。

  沈焰:……

  抓着被子的力道更紧了。

  这时,江漓突然走近。

  沈焰条件反射的往后退,看着她,心跳越来越快。

  江漓只是摆正了小板凳在床边坐下。

  她仰着头看他:“还难受吗?”

  沈焰唇角抿了下,耳尖儿都红了:“没,没有……”

  前言不搭后语。

  江漓说:“那再测下体温,下午我去卫生院买了个体温计。”

  说着,她探着身子,要拿床头柜上的体温计。

  沈焰右手抓住了她:“不用了,不发烧了。”

  头不疼了。

  也不晕了。

  只是热得冒汗。

  江漓垂眸,看了眼他右手手臂上的伤。

  早上刘中医来过。

  他用仅有的一点外科知识给沈焰重新包扎了伤口,并且告知了很多注意事项,临走还去村上的卫生院配了两种药。

  一种退烧,一种消炎。

  几秒后,江漓抬头,对上沈焰的眼睛。

  他的眼尾透着一抹病还未愈的红,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根根分明。

  “沈焰,是谁伤了你?”

  谁伤了他,她要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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